這個時候很早,大部分人還在沉睡,邊寧耐心敲三遍門,假如主人家還沒有起床,他就先去下一戶。假如對方開門了,也好聲好氣地詢問。
死去的那人,聽認識的住戶說,她是瘋了,什么時候死都不奇怪。
也有人說不是一開始就瘋的,是最近才瘋的,不要去打聽,沒好事的。
邊寧心里一沉,想到,或許是虛空侵蝕的影響。
這個街區的人表現出一種十足的冷漠和排外。
住在早點鋪所在樓層五樓的一戶人,邊寧在門外就聽到屋里細微的動靜,腳步聲和喘息,他敲門,屋里的聲音停止了。
“喂,有人在嗎?”
沒有回答。
接著,邊寧留神,聽到有一個啞啞的女人的聲音:你去看看?
隨后,有個重而緩慢的腳步向門的方向移動。
“誰啊?”一個男人的聲音。
“青年互助會,找您詢問一件意外事件。”
“沒聽說過!你走吧!”
“請您務必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什么人!我說了不知道!”
邊寧無奈,他慢慢走開,腳步聲遠去。
門打開了,男人探頭張望,不見有什么可疑的目標,當即又關上門。
邊寧悄然回到門前。
屋內有男女對話聲,“走了?”“對,走了。沒看著是誰。聽聲音好像是義體來的。”“下面人發消息來,說蝴蝶姑娘死了,你們怎么辦的事情!”“沒辦法,她要逃,后來自己摔下去了。”“自己摔的?你不攔著?”“沒攔住,她估計真以為自己會飛了。”……
邊寧沒有再次敲門詢問,只是悄聲離開。
當天中午,自救團將附近所有居民全部召集起來——強制性的。然后開一場會,讓這些人一個個來指認死者的生平和近況,訴說可疑點。
這種處理方案是不符合現代司法流程的,但卻很適用于傳統宗族體系下小社區人情社會的結構。
幾乎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死者是自殺,且生前有精神疾病。
自救團里學過法醫的同志初步鑒定后指認死者生前經歷過來自他人的毆打和折磨,傷痕有新有舊,且被注射過激素藥物。更多信息需要解剖才能知曉。
這是自救團處理的第一起治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