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會的學生們成群結隊返回學校,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用過餐后,大家又在禮堂集合,當然是要開會了。
“如何積極響應全民動員的口號,當然不是我們頭腦一熱,操作著義體,拿著我們耕地的鋤頭和收割的鐮刀,就一窩蜂朝公司打過去,那樣我們就不是一支進步的隊伍,我們是難民和亂軍。現在我們得討論出個結果,但因為時間緊迫,就不做大規模的辯論,而是先投票表決出可行的方案后,大家提議,添加細節。那么我們馬上就要實踐起來,不論是軍事化的作息,還是基礎的武器訓練,都不能簡簡單單停留在口頭上……”
民聯體成立后,互助會的組織結構也逐漸完善起來,而今也不再是鼓山一中青年互助會,而是鼓山青年互助會,就職能上確實是升了級,所以學校里不止原本一中的學生,城里各個福利學校的學生也都有加入進來,人數也是擴張到了近一萬。
原先的管理制度是平移過來了,不過也得作出適當調整,管理的級數增了一層,在紀管組上又加了個紀律管理大隊,在原先的班長上增加了一個級長。
政治宣傳的工作每天都在進行。
民聯體需要有組織有紀律的公民,互助會培養有政治意識,有組織意識,有集體意識的新青年。
領袖的說法是這樣的:長期以來的,聯邦教育的去政治化是一種資本主義馴化人民的意識形態。
于是現在每個人都得補習。
學校里宣傳小組畫黑板報,也帶著同學去民聯體的文宣部幫忙,大家用紅色油漆在工廠、辦公樓、學校的墻面上寫標語。
邊寧帶著一些同學去南郊的工廠領武器,工人們從山上砍來硬木,簡單加工一下就做成木棍,一端套上鐵質的鈍叉頭,看著像大號的晾衣桿。
這也是趕工的,邊寧他們是半夜去領,燈火通明的工廠,造好的木叉就堆在露天廣場上,工程燈在那邊亮著,鋸木的機器運作,嗡嗡的切割聲,木料的香氣,油料的腥味,學生們好奇地四處張望。
邊寧去找工廠車隊的負責人借了三輛運輸車,就說是給學生們送武器的,等他商量完回來,發現幾個男生正拿著木叉在工廠車床邊排隊。
聽他們說,可以找工人師傅給木叉上印一個民聯體的章,也就是山紋和鼓山市民聯合體的字樣。用專門的機器,嘭得沖壓一下就好了。本來說是每把木叉上都要有,但因為是趕工,所以就來不及精修,木叉桿的底部還未打磨,整個也沒刷漆,除了一股新鮮的木頭香氣,沒什么好稱道的地方。
這樣的武器也是盡可能人人都分配一把,這里也還是排除了無戰斗能力的人群的,互助會這里統計過人數,報上去,給庫管的人,然后就用叉車把成捆的木叉裝上車,來的學生就二十個,后來是坐在運輸車的車廂里一并回的學校。
分發武器是第二天了。
而昨夜凌晨的時候,偶戲師與張單立已經在公司的腹地轉過幾圈了。
張單立清楚看到公司成員的內部安排,他們的生存狀態,以及對民聯體行動的反應,乃至于,當他們開會議論是否主動出擊的時候,他和邊寧就站在會議室里。
他就說,“這種情況怎么都不可能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