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本來就不會輸。”
“我倒是想知道,為什么你不一開始就主動出擊,把這些公司的人都滅了呢?然后你大可再重新建立一個秩序,我覺得還是這樣比較方便快捷,你要的各種宣傳,你要的辯證唯物主義的意識形態理論武器都可以在一個穩定的環境下傳授給大眾的嘛。”
“憑我一個人能干成什么事兒?憑我一個人的聲音,能讓全天下人都聽分明?恐怕還是不行的,沒有同伴,什么事兒都辦不成。”
“憑什么辦不成?假如你有能力,什么事情辦不成?”
“天下人的事,當然得由天下人辦。說這些恐怕你還覺得我在不知所謂,我也不是虛偽,也不是在妄自菲薄,人類歷史兜兜轉轉,不論是前國家時代,還是我們現在的后國家時代,有些事情像是一直沒改變,你不能不慎重地思考,尤其是我們現在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你當然可以去把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消滅掉,而讓自己喜歡的東西留下來,其實就是讓世人變成你的臣子和奴隸,而你自己的位置又在哪里呢?”
“自己變成了主人?”
“你根本也找不到自己。動物社會里就是一級服從一級,不斷往上攀爬。而我們人類的斗爭從古至今,都是階級斗爭,要不斷讓社會扁平化,再沒有壓迫階級為止。每個人的價值也只有在集體里才能得到體現。既然我選擇這條道路,就必然是不斷找志同道合的伙伴。”
“你是說,服從動物性,最后只會變成某種傀儡是嗎?”
“你說,咱們現在借用了虛空的力量,不趁著我們還能掌控這股力量,為人類的幸福謀福祉,我們還能干什么呢?”
“當然是同流合污咯。”張單立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們面前,公司的高管們爭吵不休,面紅耳赤,又同時疑神疑鬼,惶惶不可終日。他們總是害怕靈異客的,他們總是害怕民聯體的暴民的,于是在這里總也得不出一個有效的反制方案,干脆就有人說,“我們投降吧!我們投降吧!”
張單立聞言笑得更開心,邊寧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些在座的資本家們,他們都是知曉鼓山變故的一些內情的,也親眼見過被一瞬間切碎的槍械,他們都目標,鼓山已經在事實上被一個更高的存在支配,只是還殘忍地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他們在鼓山封閉后依舊好吃好穿,唯一是不能好睡,要么是開會,要么是聚眾行歡,墻外是熱火朝天的勞動,是震天的口號與洶涌的人群,墻后他們用無人機窺視著一切,又對此無能為力。
第二天的時候,互助會的學生們在學校列隊,然后一同走到街上去,大家都拿著木叉,喊著“打倒公司!”喊著“建立新社會!”
鼓山街道上都是游行的,排著隊,舉著木叉的人群。
當天中午,一輛公司的飛艇突然墜向南郊聚變電廠。
巨大的爆炸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