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雪化了一層,冬天在京城待的時間一般不久。
白雋牽著晏溪在外面等著,晏溪一看見大哥就撲上去,封承被撲了滿懷,把小姑娘的帽子理正,嚴肅道:“別亂蹦,一會摔倒了怎么辦?”
晏溪嘀咕:“管家婆。”
封承掐她臉,然后一抬眼,就看見了另一輛車。
車門半開,后座坐著一個女孩。
居然是宋甜甜。
小陳警官在和她交流。
“宋甜甜小姐,你這兩天都在什么地方?”
“跟你什么關系?”
“是這位先生帶走了你?”
“跟你什么關系?”
“他對你做什么了么?”
宋甜甜面無表情:“跟你什么關系?”
小陳耐心耗盡:“宋甜甜,麻煩你配合一點?”
“我犯罪了嗎?”宋甜甜比小陳還沒耐心,她可能沒睡好,眼底有一片青黑,語氣也不好。
小陳足媽媽沉了臉:“宋甜甜,親子鑒定報告你做了嗎?你失蹤的事情是不打算交代了嗎?”
“我是誰的孩子礙著你了?”宋甜甜語氣里帶刺:“我去哪兒礙著你了?”
“你——你知不知道,前天還全城搜索,局長為了找你,頂了多大的壓力!”
“我讓他找的?”
前后座有隔板,而且和一般隔板不同,這個后座并不能看到前座。
但前座的人開了口,聲音慵懶,“行了陳瞿,沒你什么事,一邊去吧。”
小陳睜大眼睛,聽出那人是誰——不是他惹得起的。
于是只好憤憤地瞪一眼宋甜甜,低低地罵一句不識好歹,轉身走。
前座的人又開口了:“這么招人嫌,不怕有眾叛親離的一天?”
“這不正和你意?”
宋甜甜淡淡地,昨天聽到媽媽死訊,她已經瘋過一次了,今天就不必在人前發瘋,不能丟臉。
前座的人發笑:“那宋行你打算怎么辦?”
“我、要、他、死。”
宋甜甜一字一句,滿是刻骨的仇恨。
隔著漫天飛雪,她看見了封承等人。
“好像很恨封家人?為什么?”那人饒有趣味地問道。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宋甜甜道:“野野口修殺日高邦彥的動機不也是蠻不講理的嗎?”
“誰說是蠻不講理的?”那人哼笑,叫她,“野野口修?”
宋甜甜臉色變得很差。
“……”良久,她才擠字道:“多事!”
封承收回視線,距離遠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看小陳的臉色,估計是情況不太好。
“走了,外面這么冷,回家。”
晏溪怕冷不怕熱,裹成了圓滾滾的小熊貓,封承一把把她抱起來,若有所思地說了句:“好像又胖了。”
晏溪:“……”
一句話踩中貓尾巴,晏溪氣的想撓人。
“衣服!衣服!你看見沒?我穿了這么多!”
“棉質的,保暖且不厚重。”封承十分無情:“你就是胖了,都快抱不動了。”
“才不是!我就是穿多了!”晏溪維持著她最后的尊嚴。
他們走過那輛黑車,宋甜甜一直盯著他們,好像在發愣。
直到白雋淡漠地掃去一眼,那一眼里說不盡的寒涼警告。
宋甜甜差點掰斷車把手,她沉了眸色。
“如果宋行有罪,封承會不會受影響?”
“你說呢?”那人回答道:“律師是做辯護的,維護當事人是第一原則。”
當然,這是某些律師的第一原則。
而且這個“原則”是因為維護當事人才有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