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群和曲歌聊了許久,曲歌終于愿意去道個歉,在晏姣和晏修生日當天。
按照原定計劃,晏姣和晏修會帶著朋友們去江城大酒店,曲歌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兩個孩子道歉,江城大酒店訂的那個大包間里的圓桌下面有個小機關,曲歌板著臉研究許久做出來的,晏群知道后滿心“啥玩意”,然后零零散散一共買下了江城大酒店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小機關下藏著的是一把新的小提琴。
晏姣沒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總是懶懶散散,曲歌就不愛看她那副不思進取的樣子。
現在卻發起愁來,不知道該準備什么禮物。
她翻翻以前的記憶,發現以前都不怎么在意“生日”這玩意的。
所謂“生日”不過就是一種紀念,一種吃飽了撐的形式。
但是現在……
曲歌繃著臉,看了看這滿室的氣球,到處都是女孩子喜歡的“夢幻感”……曲歌覺得這當代女生怕不是腦子都有點問題。
粉成這個鬼樣子還喜歡,還“夢幻”。
離譜。
曲歌低頭看了看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給晏修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呢?”
“學校。”
“還沒回來?”
“我在找姐姐。”不知為何,那邊少年的聲音有些不穩。
“怎么了?”曲歌立馬提著包離開酒店,驅車去學校。
晏修:“不知道,今天放假,學校里沒幾個人,我們都是和朋友說好了來的……有些人已經去了,但我沒看見冬冬——還有我姐。”
孟幼冬和晏姣都不見了?
曲歌皺眉:“別慌,我這就來。”
“誒——”那邊傳來嘈雜聲,是晏修抓了個人問:“看見我姐了沒?”
“你姐?……嗯,好像在天臺,孟幼冬也去了。”
“好的謝謝,我先走了。”
“嗯不謝。咦,你急什么?”
好在酒店離學校不遠,曲歌心里慌得很,一路踩油門到了,蹬著恨天高徑直去了天臺。
天臺出過人命,學生有部分不怎么當回事——畢竟不是第一次了,早就習慣了。
但學校領導不能不當回事兒,尤其是上了天臺的還是晏家大小姐。
于是一行人步履匆匆,還在天臺底下碰見了,彼此一打照面更慌了。
我靠這么多人,不會真出事了吧?
曲歌第一個沖上去,晏修緊隨其后,一群人踩得樓梯都要哭了。
天臺門沒關,曲歌一上天臺,就看見孟幼冬把晏姣“推”下來了樓。
晏修也傻了,“冬冬——”
孟幼冬聽到聲音回頭,一怔:“你們……”
曲歌當場就瘋了,上來就趴著往下看,血花震得她體態盡失,倏地抓住孟幼冬一頓打。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推我家姣姣做什么——”
女人歇斯底里,眼眶紅得徹底,因為太過用力,話語有幾層斷開,是因為失聲了。
孟幼冬一邊躲一邊尖叫:“不是——不是我阿姨,我沒有——”
可是天臺沒有攝像頭。
可是她哥哥幫晏姣弄過機票,是因為事情敗露,她可以心懷不軌,于是有了殺人動機。
可是晏家家大業大,她不過一介草民。
命如草芥。
十個孟幼冬,也換不會一個晏姣。
所以……她的命就一點也不值錢嗎?
后來監獄的孟幼冬這么想著,在日復一日的監禁中發了瘋。
憑什么啊?
她成績很好的,她理科不行她文科很好的,她可以上個不錯的學校,找份不錯的工作,拿份還行的薪水。
可是現在呢?
她的履歷上將寫著進過監獄。
她的一生,都毀盡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