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已經沒有力氣去和孟姜軒再說什么了。
所以他無視了孟姜軒。
晏修一走，孟姜軒立馬開了門慌忙地進來，卻發現客廳空無一人。
他心慌極了，滿腦子都是宋甜甜怎么樣了——居然找錯了房間，一頭栽進晏修的房間里，然后猝不及防地看見了床頭柜上的相片。
——是一對情侶。
背景是一所大學，時間大概是秋季，火紅的楓葉張揚地飄落著。
那是先生和他的夫人。
……晏小姐的親生母親。
孟姜軒幾乎落荒而逃了。
而宋甜甜正在房間吃卡馬西平。
她吃得太多太頻繁了，就產生了抗藥性，于是心理上也覺得幾粒不行不夠，這次一次性灌了半瓶。
——事情敗露了。
冷靜下來了的她這么對自己說。
然后就沒有后文了——她壓根就沒過，到底還要怎么活。
如果活著的是晏溪，她可能有這些煩惱嗎？不可能，她怎么都有人疼愛，怎么會思考“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這種矯情兮兮的問題。
宋甜甜原地發了兩秒的呆，這點還不夠她思考出哲學家思考的問題，孟姜軒就莽莽撞撞地沖進來，抓著她，仿佛抓著最后一根稻草。
他大口大口呼著氣，像是溺水的人。
眼尾泛起了都是后怕，滿滿的驚慌。
宋甜甜滿腔的譏誚嘲諷就這么一下忘了詞，情緒又壓抑起來，她眼神沉得有些“陰沉”的意味了。
“你別……別想不開！”
這家伙不會以為她要尋死吧？
宋甜甜煩躁地扔了瓶子——奇怪，為什么感覺神經末梢滿滿都是暴虐，絲毫得不到半點壓制，心理作用只維持了幾秒鐘，本來是等著藥物發揮作用，結果變成了反彈因素，興奮的神經中樞加倍地反彈，得意洋洋地占領精神意識的高地。
宋甜甜閉了閉眼，心口的煩躁堆成了堆，堵著她喘不過氣來。
……
此時此刻，孟堯升突然之間得知了研究室里的藥物可能有副作用的消息。
他一時之間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是下意識地追問了。
因為z這個人比較不把人命當命，所以孟堯升第一反應是去找了另一個人。
孟堯升：你說你給我的誘發躁郁癥和使躁郁癥患者狂躁不安地藥物全都有副作用是嗎？
brown：是的，我們得出了最新的研究成果，它們不僅都有副作用，而且副作用還極有可能是同一種。
孟堯升的心跳驀地加速了。
他緊緊地怎么盯著這句話，心跳猶如在耳側，轟然作響。
孟堯升：什么副作用？
brown：這兩種藥物其實都是慢性毒藥，使人不聲不響地性情大變的同時，會刺激她的神經末梢，刺激次數過多，神經末梢也會變得敏感而脆弱，簡而言之就是說，如果這個人同時服用了兩種藥物的人應該要控制攝藥量，否則情緒激動尤其是悲喜交加之類的情況下，兩種藥物里的毒性很有可能會一次性發作。
孟堯升指尖是涼的，心卻是燙的。
孟堯升：發作了又會怎么樣？
brown：會死人。
brown：不過并不會查出這些外來藥物，死因可能是“急火攻心”的一時梗過去，也就是俗稱的氣死了，也有可能是因為病情反復，神經脆弱，自發敏感柔弱起來，小命兒就自然而然得長久不了。
brown比z要溫柔對了，很多專業術語都細細地解釋清楚了，不過孟堯升已經習慣性地自發挑出那些過于生僻晦澀的字眼。
最后得到一個消息。
——他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發出去，很有可能可以收割回來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