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花,尬笑。
莊文杰嘴角微微一翹,眼神露出一絲冷厲:“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提我阿爸,連他一個字都不要提!”
金銀花:“……?!”
跟了莊少這么久,第一次見莊文杰露出如此冷厲的眼神。
……
以前金銀花倒也有聽說過,莊文杰和他父親莊世楷不對路。
準確地說,莊文杰的出身有些“不干凈。”
莊文杰的阿媽本來是四十年代香港花船上的一名小優伶,善唱南音小調。
一次,莊世楷來香港談生意,夜宿淺水灣,在花船上飲酒,飲醉之后與這位優伶有了一夜之情。
本來像這種事情,只不過是生意場上的逢場作戲,奈何這個優伶頗有心機,拿了莊世楷的打賞不說,還隱瞞莊世楷偷偷懷孕,然后用此事來要挾莊世楷,最終勒索一大筆錢去了英國。
而莊世楷呢,在支付了一大筆錢之后,就在門口收到了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這人就是莊文杰。
莊世楷原本有原配夫人沈月桂,為他生下一子一女,分別是大少爺莊文雄,二小姐莊文英。
相比這兩位出身高貴的莊家大少爺和二小姐,在莊家他莊文杰莊三少根本就是個“多余”的人---自小沒有親媽教導,一直都是女傭人珍姐照看帶大。
莊文杰小的時候不知道,還以為“珍姐”就是自己的“阿媽”,以至于在家里頭經常鬧出笑話。
到了后來,莊文杰才知道,“珍姐”只不過是莊家花錢雇來身份卑微的一名“自梳女”---經常穿著白衣黑褲,腦后留著長辮子,一輩子不得嫁人,所以才會對他悉心照顧,以便有所感情寄托。
可是等莊文杰明白“珍姐”只是“傭人”不是“阿媽”時,外面那些對莊家不太了解的人,卻開始把他當成是傭人的兒子,而不是堂堂正正的莊家三少爺來看待。
童年生活中的“陰影”造成了現在莊文杰的“放蕩不羈”。
堂堂莊家三少爺,卻整日流連花叢,不務正業,不僅對莊家各項事業不上心,還對那些粵曲小調著迷---整日泡在戲場做票友,對著那些喜歡的戲曲名伶一擲千金。
莊世楷看在眼里,氣在心里。
果然,戲子的兒子還是戲子!
莊世楷雖怒其不爭,但還惦念著他是自己的仔,好歹身上流著自己的血,即使不能像他大哥二姐那樣聰明能干,也不應該看起來像個廢物。
于是,莊世楷思前想后,就把香港《星島日報》這部分生意交給莊文杰來打理。
莊世楷為什么要這樣做?
表面上看來是想要鍛煉兒子,讓莊文杰振作起來,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實則,莊世楷順想要兒子幫自己“背鍋”---呃,背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