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衰仔,怎么了?”
“老頭,我好像看見阿賢了。”
“呃,阿賢?”
“是啊,我看見他跟人進了大戲院。”
胡老爹笑了,“我看你眼花了猜對!你知道這戲院進去看場戲要幾多錢?不要說阿賢了,就算你老爹我奮斗了這么多年還沒進去過!”
胡耀泰:“……?!”
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嗯,你說的對!也許真是我眼花,阿賢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
蘇定賢一走進麗池大戲院,就有一排十來個紅旗袍美女朝他鞠躬問好。
那些美女各個都長得嫵媚漂亮,并且條個一般高,似乎受過良好訓練,以至于笑容迷人,發出的聲音更是嗲得你魂不守舍。
如此陣仗,再加上頭頂輝煌壯觀的琉璃金燈,腳底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以及甬道兩邊懸掛著的八角大紅燈籠,給人一種大氣磅礴又曲徑通幽的神秘感。
那個鼻孔朝天的“西瓜頭”阿權走在蘇定賢旁邊,一直都在留意蘇定賢的神態。
阿權記得清楚,當初自己跟莊少來這里的時候也被這里的奢侈豪華給震撼,硬是瞪大眼嘴巴張了好久,因此還被莊少給訓斥,說自己丟人現眼,沒見過世面。
如今阿權已經認定蘇定賢是個冒牌貨,假裝闊佬,那么他也一定沒見過這種大場面,搞不好會更加丟人。
阿權心里期盼著,期盼著---
可是---
什么都沒出現。
蘇定賢面對這樣的場面竟然鎮定自如,甚至可以說是閑庭信步般,不管是神態還是舉止都是那么從容淡定,風流倜儻。
“呃,怎么會這樣?”一向看人鼻孔朝天又超級小心眼的阿權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很快,阿權就帶著蘇定賢來到了麗池大戲院的大廳內。
此時---
偌大的戲院賓客爆滿,放眼看去,那是一個弧形的場地,密密麻麻坐滿了人,此刻人頭攢動,掌聲如雷。
而在正中間的大舞臺上,正在演唱粵語名曲《客途秋恨》。
一個身穿戲服,臉上涂抹著油彩妝容的白面小生正在臺上用粵語唱著:“涼風有信,秋月無邊。睇我思嬌情緒好比度日如年。小生系繆姓乃是蓮仙字,為憶多情嘅歌女呀叫做麥氏秋娟……”
“好勒!唱得好!”莊少莊文杰坐在貴賓席位上,沖著臺上鼓掌叫好道,然后扭頭對身邊一清瘦男子說道:“鄧師傅,你覺得這位唱的《客途秋恨》與你相比如何?”
那清瘦男子穿著一襲青色長衫,大熱的天氣脖子上竟然還圍著一條白色圍巾,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眉眼細膩,此時見莊文杰發問,就用渾厚的嗓音回答道:“各有千秋。”
莊文杰哈哈大笑:“鄧師傅謙虛了,在香港誰不知道你新馬師曾的名號?這首《客途秋恨》更是你的成名曲!臺上這位即使嗓音再怎么悠揚婉轉,卻還是差了一點點,缺少您老嗓音的那種洞穿力!”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盡顯謙虛之色。
蘇定賢卻在旁邊聽得清楚,忍不住多看那青衫男子兩眼,心詫異道:“原來此人就是香港大名鼎鼎的‘慈善伶王’---新馬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