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水這一輩子都沒這么委屈過。
記得這輩子自己被屈得罪狠的一次是自己當年在感化院被人誣陷食煙,最后被罰洗了三周的廁所。
可是現在---
何金水被胡耀泰打得想哭。
相比暴力的胡耀泰,怎么看都斯斯文文的蘇定賢卻顯得很是“和藹可親”。
“阿泰,你太粗暴了,怎么可以打人呢?打人是不對的,打人是犯法的!作為一名記者,我追求的是真相,不愿意在真相還沒弄明白,這位何生已經被你活活打死。”
然后,蘇定賢又笑瞇瞇地看向何金水說:“何生,對不住啊,我這朋友沒什么文化,太粗魯了,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何金水瞅著蘇定賢:“你剛才已經道歉過了……可是他還打我!”
“哦,是嗎?不好意思啊,我雖然是記者,這記性卻不怎么好---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無看到那個英國水兵湯姆森對漁家女阿蘭施暴?”
何金水:“……?!”
蘇定賢:“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哦,我可不愿意再次對你道歉!”
旁邊,胡耀泰擦拳磨掌,握著手,指骨咯咯作響,一臉兇悍地對著何金水獰笑。
何金水眼珠子一轉,好漢不吃眼前虧。
“有的,我有看到!”
“真的看到?”
“真的!”
“那么好!”蘇定賢笑了,又問:“既然你看到了,為什么后來又選擇翻供?”
“這個……”何金水表情猶豫不決。
胡耀泰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鐵錘,在掌心啪啪打著,雙眼盯著何金水。
何金水再不猶豫,“有人逼我!”
“哦,那人是誰?”
“那人就是---”
眼看何金水就要把那人的姓名說出來,就在這時---
“那人就是我咯!”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隨即,就見四個人沖了進來,把蘇定賢和胡耀泰兩人團團包圍。
緊接著,一個身邊便衣的男子嘴里咬著一只橙子,姿態囂張地走了進來。
……
來人走到眼前---
“是你?”蘇定賢認得此人。
胡耀泰問:“是誰呀?”
蘇定賢沒回答,而是緊盯著那人。
那人咬著橙子,用牙齒撕扯著橙子皮,汁液四濺。
“蘇定賢,蘇記者,你沒想到會是我吧?”來人笑瞇瞇地對蘇定賢說道。
“是沒想到---閣下好歹也是顏探長手下的紅人,怎么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