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馬克西姆來說,他在不斷學習不斷進步,期待著自己能夠重新摸索到正確軌道,再次參與到一日國王的音樂創作中,但馬克西姆卻忘記了,他在進步的同時,羅南也在成長。
巧妙運用不插電的古典樂器引發共鳴,構建出一個三維立體的建筑架構,讓情緒在空間里激蕩延伸。
這無疑是一個有趣的嘗試,哪怕是不插電版本,也沒有局限于木吉他木貝斯的構造,而是充分積極地吸取交響樂團的特點,演繹出震撼人心的旋律,就好像——雖然這樣的形容不太準確——交響樂團演奏搖滾一樣。
馬克西姆不得不承認,羅南簡單編曲的“火花四濺”不插電版本非常具有震撼力,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模樣。
他原本還擔心,羅南想著回歸簡單純粹,然后用木吉他創作一張不插電專輯,那么稍稍不注意可能一日國王就要從搖滾樂隊演變成為鄉村樂隊了,這樣的跨度讓馬克西姆有些慌。不管怎么樣都必須阻止。
但是現在看來,羅南的不插電和他想象的不插電非常非常不同,鋼琴、小提琴、大提琴、架子鼓以及豎琴等等樂器的豐富使用,不僅保持編曲的純粹干凈,同時也保證旋律的恢弘大氣,這確實令人震撼。
不要忘記了,四百年五百年前的那些古典交響樂,哪怕全部都是不插電,卻也依舊能夠制造出磅礴氣勢。
而且,古典交響樂編曲之復雜,也是當代流行音樂所無法企及的。
此時此刻,羅南就正在以古典樂的方式撰寫“火星四濺”的樂譜,純粹的旋律就已經能夠感受到情感層次,以至于讓人不由開始聯想,如果加入羅南的歌聲,到底會是什么效果?羅南又會如何演繹這首歌曲?
哪怕現在只是在腦海里構想一番,馬克西姆就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期待。
馬克西姆不由有些好奇,羅南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靈感?難道是格萊美那次的合作?
“……那么,插電版本呢?”
門口傳來聲音,轉頭一看,赫然是從衛生間回來的奧利,他看起來已經恢復狀態,做好了投入工作的準備。
羅南沒有停頓,直接說道,“我們可以制作成為‘我的惡魔’的后續篇章。”
“還記得嗎?’我的惡魔’就是在宇宙墜落,而‘火星四濺’則是在宇宙流浪,同樣是在黑暗之中掙扎墜落,但呈現出來的情感卻是不同的,前者是一種求助,后者則是一種醒悟,又或者說,釋放。”
“編曲方面,我們能夠延續相似的風格,構建出三維立體的空間感,并且通過樂器的使用來凸顯出情感的層次。”
羅南似乎沒有細細深想,聽到奧利的提問,抓住腦海里的一個想法就說了出來,但恰恰是這樣信手拈來的靈感卻迸發出了絢爛火花——
“我的惡魔”就是通過不同電子設備的疊加和纏繞營造出宇宙的浩瀚無垠,并且在持續不斷的爆發之中為歌詞注入能量;現在看來,“火花四濺”也能夠通過相似的手法讓歌詞之中蘊含的情感更加富有分量,置身于宇宙飄渺之中的虛無與絕望還能夠形成一種無形的呼應。
在“我的惡魔”開篇,是漂浮在宇宙中的求助;而“火花四濺”的開篇則是穿行于太空衛星之間的逃離,卻不知道羅南是否在創作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聯想。
剎那間就讓馬克西姆的眼睛明亮起來,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