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不插電演出是一種回歸真實回歸純粹的挑戰,MTV電視臺提出想法之后,很快就有優秀的樂隊完成了不插電的精彩演出;但后來,幾乎所有優秀樂隊都會挑戰不插電,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不插電現場,相對而言,場地會小一些,因為這樣才有利于聲音的傳播與表達,這也意味著表演者和觀眾距離比較近,觀眾們需要保持安靜,樂隊成員們往往坐著演出,通過安靜的木吉他回歸最簡單的和弦。
其實,音樂的和聲,在失真吉他里,往往都是配音墻,并沒有細膩豐富的音符以及色彩性的和聲變化,而節奏的轟鳴就會蠻不講理地將這些細節以及變化全部掩蓋。
但不插電的時候,所有細節都能夠通過木吉他顆粒性地表現出來,情感的層次與復雜也就更加豐富,往往更加容易讓觀眾進入情境之中。
不插電對于樂隊成員的技術要求和現場控制能力提出非常嚴苛的要求,沒有轟鳴的重型電音掩護,細節的東西全部展露無遺,無論是主唱,還是其他樂隊成員,全部都需要面臨嚴苛的審視。
當然,經過二十年的發展,不插電演出“打破電音”的初衷已經所剩無幾,現在更多是一種日常的選擇。
許多樂隊在專輯里都愿意收錄“不插電版本”,與電音版本形成對比,制造出不同的效果。
對于一日國王來說,也是如此。
目前已經發行的“追逐光芒”、“時間”、“不擅長告別”,還有科切拉音樂節之上全新公開的“擁抱新生”、“陌生人”,這些曲目全部都是不插電作品,他們不僅敢于表演,而且還在印第奧沙漠證明了自己。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真正讓一日國王登頂巔峰的作品們,“我的惡魔”、“分崩離析”、“緩緩殺死我”、“與生俱來”、“滾出我的腦袋”等等等等,全部都是插電作品,特別是“我的惡魔”以及“分崩離析”兩首歌更是如此。
在這兩首作品里,羅南使用插電樂器,并不是像九十年代一樣希望通過洶涌澎湃的節奏來制造狂轟亂炸的效果;而是利用不同樂器的特色來制造出層次與空間感,如同建筑一般,通過不同材質的拼接組合形成三維立體的恢弘空間,而歌喉則成為作品完整性的最后一環,引爆所有化學反應。
這也是“七”這張專輯引發專業樂評人盛贊的原因。
現在,站在新專輯制作的岔路口,羅南的想法暫時是矛盾的,還沒有完全確定,不過他還是希望做出不同嘗試。
不插電版本,并不僅僅是不插電那么簡單而已。
“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想法?你準備怎么做?具體說說。”面對羅南拋出來的想法,盡管馬克西姆有著無數問號,但他還是順著話語開口詢問到。
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馬克西姆已經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他相信羅南的靈感,也相信羅南的能力,不管是什么情況,總之先拋出來,展開頭腦風暴,再看看他們能夠碰撞出什么化學反應。
羅南認真地想了想,“以大提琴作為主樂器,然后進入副歌的時候,切入鋼琴,再慢慢地切入小提琴。”
全部都是古典樂器?
馬克西姆和克里夫都沒有辦法掩飾自己的驚訝——這不是從搖滾樂隊變身成為交響樂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