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醫院。
許泰和是做生意的人,手里頭有幾家酒店,平時工作時間還算自由。
所以得了空,就來醫院守著盛池。
他搬了把椅子坐在盛池的病床旁,由于害怕影響隔壁床病人休息,所以他還刻意壓低了聲音。
“小池啊,來,咱們接著昨天的說。”
“這個酒店管理呢,它其實不難。首先呢,你得先弄清楚酒店運轉的整個流程,我讓人給你整理了一份酒店流程細則,你看……”
“我、我不看。”盛池劍眉緊擰,翻了個身,背對著老許。
要不是因為還輸著液,估計他都直接走人了。
這兩天,許泰和一得了空就找他嘮叨酒店的事兒,他感覺自己都快聽抑郁了。
盛池抱緊了懷里的被子,只感覺……孤獨無助又可憐。
許泰和并未生氣,十分慈祥地一笑,又耐著性子勸到:“我前兩天跟你說的那些你怎么都沒聽進去啊。”
“你在學校當個體育老師有什么好的?以后遇見喜歡的姑娘,人家要是嫌你掙得少,你怎么辦?”
“現在很多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都喜歡什么鉆石王老五嘛,你得開竅啊兒砸。”
說著,許父的手不斷地敲打在病床的被子上,一臉恨鐵不成鋼。
聽見老許這話,盛池偏過頭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忘了跟你說,我和朋友合資開了家健身房。生意還不錯,打算把它發展成連鎖品牌。”
許泰和:“……”
聞言,臉色大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得臉都紅了。
“臭小子,什么時候的事兒?你怎么都不給我打聲招呼?”
完了完了,他的酒店繼承人啊,注定要這樣泡湯了嗎?
盛池轉過身來,微瞇著眼睛瞧他,模樣有些玩世不恭:“我都是該成家的人了,我自己能做主的事兒,為什么要給你打報告?”
“再說,要是跟你說了,你不得千方百計地阻止我啊?”
這話,堵得許泰和啞口無言。
不過,許泰和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那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怎么會有奸商這個詞兒呢。
他假咳了聲兒,坐回椅子上。
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垂著眼簾,語氣無奈:“既然這樣,看來,我也只有把希望放在溱溱身上了。”
盛池聞言,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輕嗤了聲兒:“你有什么就沖我來,那丫頭怎么可能放棄自己的職業愛好,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所以你是同意了?”許泰和欺身向前,眉頭靈活地動了動,看上去有點興奮。
盛池冷笑,干脆直接不理他,閉上眼睛睡覺。
許泰和:“……”想找個家族事業繼承人咋這么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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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瘤科醫生辦公室。
傅時清一走進辦公室,就看見喬文文辦公桌上堆著一小堆紙巾,正和對面的潘登高醫生說話。
“潘醫生,你昨晚聽那個燈下故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