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許蟬音提著晚飯進去,就看見許父坐在椅子上,正苦口婆心地跟盛池說著什么。
即使聽不清,她也能猜到,肯定是關于酒店的事兒。
許泰和見自家閨女來了,急忙站起身,笑得討好:“閨女啊,你來得正好,我正在跟盛池說酒店管理流程呢,你也一起來聽吧。”
許蟬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盛池坐起身,睨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你有完沒完啊?不是說晚上有個應酬嗎?這都快六點了,你還不去?”
被盛池一提醒,許泰和趕緊看了下時間:“哎喲,我得走了。”
他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快步走到門口,又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盛池:“兒子啊,我今天教給你的那些,可重要了。你得記在腦子里啊。”
盛池深呼了口氣,沒說話。許泰和似乎心情還不錯,哼著小曲兒走了。
許蟬音將手里的飯盒放下,瞅了眼盛池,臉色不太好,顯然是被老許給氣著了。
“辛苦了。”她打開飯盒蓋子,將里面的餐具拿出來,遞給盛池。
盛池:“我讓你幫我帶的鏡子呢?”
這幾天躺在醫院,都沒好好拾掇自個兒,今早洗漱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憔悴得不像樣兒。
連胡渣都長出來了。
這邋遢樣兒,他可忍不了。
許蟬音太了解他了,盛池真的是她見過的最自戀的男性。
她打開包,將包里的小鏡子遞給他:“您這盛世美顏,怎樣都好看。”
盛池輕哼了聲,拿著鏡子一百八十度地瞧著自己的臉,忽而,他又自言自語道:“憔悴就算了,怎么皮膚也變差了?”
“果然是沒運動,新陳代謝都變差了。”
許蟬音裝作沒聽見,低著頭就溜了。
她這哥哥,照起鏡子來就沒完沒了的,自戀程度堪稱S級的,她可不想聽他嘮叨。
另一邊。
葉承鈞今兒下了班就直接來了腫瘤科。
見喬文文和潘登高他們都在,開口道:“幸好你們沒走,我點了幾杯奶茶,還有幾分鐘就送來了。等著啊。”
潘登高聞言,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向葉承鈞:“葉醫生,你怎么這么喜歡喝奶茶?而且每次都要點那么多。”
葉承鈞坐在空調底下,懶懶地打了個呵欠,一張嘴,原本微胖的臉顯得就更大了。
“奶茶多好喝啊。我媳婦兒管得嚴,不敢在家里喝。在醫院喝奶茶,我肯定得想著你們啊。”
葉承鈞這人很大方,喜歡吃東西,稀奇古怪各種各樣的都吃。只是家里管得嚴,也不敢在家里放肆。
他妻子是市中心醫院營養科的,這個科室的醫生平時工作不太忙,但可能是因為職業習慣,總是監督著他的飲食。
對于葉承鈞來說,這可太難受了。在家里被壓制,在外頭肯定得敞開肚子吃。
人生得意須盡歡,其他的都甭管。
喬文文熟練地敲著鍵盤,笑著道:“葉醫生,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啊。”
葉承鈞一聽,趕緊湊到喬文文旁邊,提起吃飯,他眼睛里都放著光:“聽說一中對面新開了家火鍋店,咱們明天晚上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