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功夫,陸禾章進了宮,先是給太子見了個禮,然后開口詢問:“殿下因何事召老臣入宮!”
太子沒有開口,而是看了賀元盛一眼,示意他來說。
“閣老,元朝大規模調動兵馬,還往錦州一線運送糧草,已有南侵之意!”
賀元盛的話音剛落,陸禾章就是一皺眉,不悅的道:“賀指揮使不要胡說,兩國議和剛過半年,元帝怎會輕易毀約,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
這個回答讓賀元盛意外,沒想到堂堂內閣首輔,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真想問問陸禾章,元朝若是不想南侵,那調集兵馬干什么,難道是打獵嗎?
“閣老,元朝已經開始調兵,若是不想南侵,集結兵馬干什么?”
對方是內閣首輔,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怕賀元盛有氣,也不能發作。
“也許是正常的調動,也許是草原不穩,元帝要彈壓其它部落!”
賀元盛真想給對方一巴掌,因為葉赫真威望甚高,草原上無人不服,何況錦衣衛密探,也沒發現草原上有什么異常情況。
“閣老,草原無事發生!”
賀元盛的語氣有些不好,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若是正常調動,不會調動十幾萬兵馬,也不會往錦州一線運輸糧草!”
賀元盛的語氣,讓陸禾章很不滿,馬上開口說道:“也許元朝內部出了問題,賀指揮使不要杞人憂天了!”
“陸閣老,這怎么是杞人憂天呢!元朝已經磨刀霍霍,難道要等對方兵臨城下,在做準備嗎?”
小德子開口了,語氣中的諷刺意味濃郁,眼底還流露出一絲不屑。
這番話,激怒了陸禾章,惡狠狠的罵道:“住嘴,你個閹宦,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此言不但小德子吃驚,連賀元盛也很意外,沒想到陸禾章如此不留情面。
“殿下,閹宦不得干政,可殿下卻任用閹宦、代批奏本,參與政事,這成何體統!”
陸禾章早就對小德子不滿了,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所有的政務,都是小德子處理的,太子幾乎成為一個人型印章。
文官集團,對宦官非常警惕,而朝政,也是文官集團的底線,現在小德子敢插手正事,陸禾章自然不滿。
只是太子監國期間,一般的大事小情,都是內閣決定,宮內從不反駁,這才沒有發作。
如今小德子公開諷刺,陸禾章怎么能受得了,頓時發作了。
“陸禾章,你大呼小叫的,眼里可還有太子殿下!”
乾朝的確有祖訓,宦官不得干政,可小德子權力之心甚大,再加上太子軟弱,自然不會管什么祖訓。
不過陸禾章發作出來,這也算是一個把柄,小德子還沒法辯解,只能轉移話題。
“殿下恕罪,可閹宦不能干政,還望殿下懲治奸佞!”
說完之后,陸禾章跪下了,臉上也是一片堅毅之色。
小德子害怕了,太子如今只是監國,若是陸禾章抓住把柄,上奏永昌帝,他可就危險了。
太子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性格軟弱,內閣首輔又是百官之首,秉政之人,一言一行絕不能無視。
“首輔,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元朝入侵,不該糾結這些皮毛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