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久凌不知該說什么,他這次來,就是充當一個陪客,但賀元盛有言在先,不見鹽商,所以不知該如何介紹。
“小民魏吉,見過長寧侯!”
這時魏吉主動開口,畢竟這次的事,他才是主角,必須要站出來。
“魏吉,揚州魏家家主!”
“正是小民!”
“哼!”
賀元盛冷哼一聲,然后把目光看向陳久凌:“陳大人,你的膽子可真大啊,連本侯的話,都敢當成耳旁風。”
這番話,讓陳久凌的額頭上,冒出些冷汗,畢竟賀元盛想要動他,真是太容易了。
“侯爺勿怪,這次的事,全是小民的主意!”
魏吉再次開口,表現得倒是非常鎮定。
“看來揚州的鹽商,真是膽大包天,連本侯都不放在眼里!”
略帶冷意的話,讓陳久凌更害怕了,倒是魏吉面色不變,不急不緩的開口:“長寧侯乃國之柱石,誰有這個膽量,不把您放在眼里。”
接著話鋒一轉:“小民這次之所以貿然登門,也是想為侯爺解決一個難題。”
“本侯有何難題?”
“朝廷南遷,財政困難,已經數月沒給侯爺發過銀兩,而小民聽說,長寧侯一直在為軍費發愁,所以聯絡了幾個世交,愿出白銀一百萬兩,以資軍用!”
聽完這番話,賀元盛笑了起來,略帶諷刺的說道:“這些銀子,就是你們吞掉的那些鹽稅吧!”
此言一出,魏吉立刻抬起頭來,詫異的看了眼賀元盛。
因為這些話,太直接了,哪怕賀元盛要對鹽商動手,也不應該這么做。
就在魏吉疑惑的時候,就聽賀元盛繼續開口:“將本侯的銀子,換了個名義,在還給本侯,你們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魏吉更加疑惑起來,因為賀元盛的反應,有些怪異,讓他猜不透其中的用意。
不過魏吉反應很快,當即開口道:“侯爺,之前的事,鹽商的確做錯了,愿意將功折罪。”
頓了頓,繼續開口:“而且鹽商的存在
,能保證鹽務的秩序,幫助朝廷控制鹽政,絕不只是一些蛀蟲!”
“是嗎!”
吐出兩個字以后,賀元盛思索了一下,這才緩緩的開口:“看在你們上繳了所有鹽稅,本侯這次,可以網開一面,可以后再犯,絕不留情!”
“多謝侯爺!”
魏吉松了一口氣,臉上也漏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過他的目光深處,卻漏出了一絲奇怪之色,同時也在心中,思考賀元盛的話。
“銀子盡快送到鹽運使司衙門,日后本侯會派人去取!”
又囑咐了幾句,賀元盛擺了擺手,示意兩個人離開。
“這回應該能穩住他們了!”
待兩個人一走,賀元盛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臉上也漏出幾分嘲諷之色。
而離開館驛的魏吉,也在詢問陳久凌:“陳大人,這位長寧侯,你了解多少?”
“了解的不多,卻知道長寧侯是少有的少年英才,于軍務上,更是能力出眾。”
陳久凌笑著開口回答,神情十分輕松。
因為賀元盛剛剛的話,已經代表了,不會追究鹽務上的事。
如此一來,他就安全了,可以繼續擔任鹽運使,這個富得流油的肥差。
“擅長軍務,難怪了!”
魏吉好似明白了什么,臉上的表情,也徹底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