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不假思索道,“您品貌姣好,無娘家拖累,也無平白的親戚走動,有想法有心胸,您或許能接受這樣的提議。”
含釧點點頭再問,“若是成婚,咱們的關系是如何走向?”
魏先生想了想,“您若愿意便是摯友,您若不愿,咱們便做偶爾一桌吃飯的熟人。您賺取的銀錢財富,您自己收攏支出。某若繼續讀書考功名,讀書的銀錢可從某的束脩與家中支持里拿,絕不動您的銀子半分。若您覺得乏累,不愿再開食肆,斷了收入或是少了銀子,您只管同某說即可,徽人多財,某家中還是有幾分薄產。”
含釧愣了愣。
這是什么意思?
腦子里迅速閃過一個點子,電光火石間卻沒抓住。
“照您的意思,咱們可分宅而居,也可分屋而居?那...”
含釧頓了頓,說得理直氣壯,“那不曾延綿子嗣,您的宗親耆老也不怪罪?”
魏先生笑起來,眼睛微微瞇起,如此一看這樣的笑便多了幾分真意。
這個姑娘當真是聰明的。
一問便問到了點子上了。
魏先生雙手交疊放在桌上,表情帶了幾分嚴肅,“您若想要自己的子嗣,那某也只能試一試。您若沒這個執念,等咱年逾不惑后,從宗族旁支里挑一個年幼的男童,從小養到大,也未嘗不可。”
試一試...
要不就過繼...
果然...
含釧克制住了撫額頭的沖動。
這一世也算是活得值了。
真是啥都看見了,啥都遇到了,啥都體驗了。
順風順水開飯店、被人擄走、半夜救白爺爺...什么奇談怪談都碰到了,若是她文章做得好,她一定為自己寫一卷話本。
如今倒好,連坐下來,像談生意一般談婚事,都遇到了。
含釧悶頭沒說話,想了想。
說實在話,魏先生開出的條件,還真的是不虧的。
她能繼續做她的生意,活她的人生,握著自己的銀兩,若是沒錢了還能找他要...等幾年過繼一個小女兒或是兒子,自在灑脫,無人管束,也不需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
除了多了一個魏太太的身份,她什么也沒改變。
甚至,這個身份可以帶給她許多便利與保護...
如今,較之前朝,雖對姑娘家的苛求少了許多,但從古至今存下的許多舊俗,卻仍舊讓姑娘家舉步維艱。
含釧清了清嗓門,抬起頭來,表情認真嚴肅,**裸地問魏先生,“您能坦誠地告訴我,您究竟是有什么問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