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釧一股無名火,直沖沖地往上冒,氣得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問徐慨,“那我問你。”
徐慨趕緊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一個長得漂亮、品性卻很一般的姑娘,和一個長得不太漂亮,甚至有些丑,品性卻賽過圣賢的姑娘,男人們會選誰?”
徐慨聽完便笑起來,“你這是強詞奪理,這根本不是一件事。”
含釧雙手抱胸,看著徐慨,“怎么不是一回事?雖不能拿姑娘們來類比,但在許多男人的眼里,就是這個道理!口中說的是娶妻娶賢,最后寵的卻是納妾納的色...”
含釧想到了自己。
夢里,徐慨寵她,是因為這?
含釧聲音漸漸低下去。
她也知道不該這么想...
徐慨笑漸漸斂起來,恢復了一張棺材臉,清了清喉頭,腦子轉得飛快,“我誰都不選,無論是長得漂亮品性一般、品性很好、品性很不好的姑娘,還是長得很不漂亮,品性特別好的姑娘,我都只選你。”
“無論是什么姑娘,我都只選你。”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含釧低了低頭,有些不好意思。
算了。
夢里的事兒,無論徐慨寵她是因為什么,總是寵著她了一輩子,直到死,都想著她,護著她。
今生,徐慨仍舊喜歡她,這便夠了。
或許,就是命運?
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無論她是宮中不起眼的小女使,還是沉浸于世俗煙火的食肆掌柜,徐慨都會看到她,靠近她,喜歡她...這便夠了吧?
徐慨敏銳地察覺到含釧沒事兒了,便笑了笑,“看完了,咱們回去?”
含釧點了點頭,走出回廊,眼風掃到影壁后還藏了一塊用茅草、湘妃竹編起的小屋子,里面隔成了小小的房間,每個房間可容納三五個人,甚至在小竹屋旁邊還起了一個炕,可燒地龍與炭火,含釧有些吃驚。
徐慨笑了笑,“做修繕的人倒是用了心的,你食肆門口常常排隊,便在影壁后單辟出一個小間,供排隊的食客歇腳、烤火和喝茶的吧?”
含釧恍然大悟。
這個做得好!
這個做得好!
特別是冬天,排隊的食客就少起來了!
不為別的,就為這北風蕭瑟的,在外面等著冷!
含釧點點頭,有些興奮,“那咱們還可以在這小間請些說書的、唱戲的給打發時間,再不然就請一些個擅長為夫人奶奶們護理玉手的小姑娘,夫人奶奶們能一邊等位,一邊給手浸在牛乳或花精水里做手部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