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好友,就是這樣被張氏逼死的!
齊歡也擋在左三娘身前,蹙眉道,“哥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左三娘在身后咳嗽兩聲,聲音嘶啞得厲害,輕得連羽毛都吹拂不動,不干尚家哥哥的事兒...”
含釧眼風向后一掃,低聲斥道,“你閉嘴吧你!”
“現原形”目不斜視,在昏黃燈光的照耀下挺拔正直,顯示出不同于徐慨的溫暖,亦不同于曹醒的疏離,素白的內衫都束縛不了世家公子陌上人如玉的氣質。
“當時湖心小島上,諸位兄臺均醒了酒后前往內院,某酒量不佳,廣進伯便把某留在此處散發酒氣。”
“現原形”抿抿唇,似是在斟酌后話。
“哥哥!釧兒和三娘是過命的交情!”
齊歡有些著急道。
尚家哥哥沉了沉,再道,“至此,湖心小島就只剩下了某一個人,某十分確定島上再無人留守。之后,某聽見湖中心隱隱約約的呼救聲,便沖出去細看,一見湖心上一只小船正在往下沉,湖中間有個撲棱的身影,某便鳧水去救...”
尚家哥哥扯開一絲苦笑,淡淡的,不仔細看,絲毫看不出來。
“誰知,就把左家三姑娘救上來了,左三姑娘不會游術,又嗆了水...”尚家哥哥模糊掉了中間的話,直接跳到了結果,“就在你們找上來的剛剛,她才醒轉過來...”
既是沒人看到,含釧便松了口氣,又聽身后有“噸噸噸”的腳步聲,便知是小雙兒回來了,轉頭一看小雙兒身側還跟著左三娘身邊的女使,那女使也渾身濕漉漉的,雙眼通紅,走路踉踉蹌蹌的,一看就是被嚇傻了。
“在島上東南角上找到了這丫頭!這丫頭是實心鐵球,還真預備鳧水回內院呢!”
含釧趕忙把左三娘往小雙兒身側一推,“...先劃船回木蘿軒,找條隱蔽的路,甭讓人瞧見了...給三娘找件干凈衣裳,頭發烘干,妝容整理好,趕緊回席面上去!”
話音剛落,含釧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緊跟著又提起一口氣,轉過頭來看向尚家哥哥,笑了笑,聲音卻有些發沉,“今兒個的事兒,都是意外。是我們做主人家的沒思慮周全,也是沒安排妥當。我自會向喬伯母告罪。”
含釧頓了頓,“您救了三娘,這事兒雖是好事兒,可傳揚出去,除了您能落得了個好名聲,三娘就只有去死。”
含釧話有些厲。
到底還顧忌著齊歡的面兒,有些漕幫慣用的手段還沒拿出來。
齊歡想了想,倒也沒作聲。
反倒是身后的左三娘,這丫頭許是如今緩過神來了,聽含釧聲音戾戾的,哆哆嗦嗦地忙轉了身,“我沒啥事兒...就是有點冷...”
含釧氣不打一處來,蹙了眉頭,“你先去換衣裳!”
這賠錢貨!
她還沒開始威脅“現原形”呢!
小雙兒架起左三娘就往外沖。
待看不到左三娘的身影后,含釧方才再開了口,“尚家、曹家和三娘家一向都親親熱熱,您同兒的兄長也是過命的交情,您自是一位處事周全、有張有弛的人...今日之事,您不說,兒不說,這事兒便也過去了——三娘到底還要嫁人的。”
有些話,說透了也不舒爽了。
含釧才不信三娘的心意,“現原形”不知道。
那日在西郊獵場上,三娘的眼神就差沒黏在“現原形”身上了。
還要平日里,三家在一塊兒時,三娘總是若有若無地打聽尚家哥哥的消息...就沖剛剛左三娘話都說不出來了,還要開口這般維護尚家哥哥...
小郎君還真能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又不是戲折子!
女主苦戀十載,男主都屁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