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跑了,還企圖占山為王,獨自美麗。
太悲傷了。
簡直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的呀。
含釧也不知為何從王美人一直說到固安縣主的黑歷史,反正她和固安縣主聊完這一場,心緒平復了不少——先前,婚期越近,她越怕,別的倒不怕,她只怕生孩子。
若是再把安哥兒生了出來,她該如何自處?
她知道夢里的安哥兒與她之后的孩子不會是一個人,可她止不住地去想,萬一呢?
如今和固安縣主聊完,含釧就一個念頭。
怕啥怕!
若真是又生出了安哥兒,正好兩輩子一塊兒管教!
待夜里,徐慨又翻墻而入,含釧將固安縣主說的話挑了重點告訴徐慨,徐慨的反應倒叫人有些驚訝。
“王美人有孕?”
含釧怔了怔,方輕輕點頭,“是的,只是還未滿三個月,宮中未大肆聲張...該知道的,估計多半都知道了。”
徐慨抿抿唇,神色有些肅穆,“你嫂嫂告訴你的?”
含釧再點頭。
隔了一會兒,徐慨卻彎唇笑了笑,頷首道,“我如今知道了。”
含釧有些訝異,“你原先是不知道的?”
徐慨很坦然地搖搖頭,“順嬪娘娘的性子...縱是叫她爭,也不會。太醫院里,我一向熟知的孫太醫前些年告了老,如今的太醫院我沒能安插人手進去——龔皇后與曲貴妃將內宮守得跟鐵桶似的,輕舉妄動,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徐慨頓了頓,鄭重其事地再次點頭,“嫂嫂說的我都記下了,明日我就進宮去告誡順嬪娘娘,離王美人遠一些。”
別的不怕,就怕栽誣。
順嬪若是被栽誣毒害皇嗣,身為兒子的徐慨,能有好果子吃?
若當真順嬪被打入冷宮,徐慨的勢頭也就此打住了。
含釧相信,如今的曲家和三皇子,為了遏制住徐慨,必定無所不用其極。
只是有一點,含釧沒想明白——
既然宮中未曾大肆宣揚,那么身為外命婦的固安縣主又是怎么拿到第一手消息的?
.....
正月一過,日子過得飛快,桃花接接二連三地開,跟著便是梨花和杏花,各處都呈現出一派新芽抽枝的勃發景象。
果如固安縣主所料,二月處,圣人便加封王美人為純嬪。
眾人皆知王美人身懷龍嗣,很是得寵。
這頭灶火燒得旺,那頭便自顧自地蔫了下去。
承乾宮順嬪娘娘咳了好些天,一直止不住,太醫害怕是春寒,便為順嬪娘娘請旨免了早晚問安和各色需應酬的項目。
順嬪病了,敬和宮大為光火。
曲貴妃冷冷地看著殿下正發著怒氣的兒子,嘴唇抿得緊緊的,輕輕嘆了口氣。
她、哥哥,乃至一整個曲家都是韜光養晦,極為忍讓之人。
曲家如今步步敗退,他們尚且未曾如此發怒。
怎順嬪稱個病,就值得兒子大發雷霆?
未免也太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