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是祖上留下傳統規矩。
祖上來自封建社會,這很尋常。
可來到現代之后,很多人這輩子父母都沒跪過,又怎么可以跪給其他人?
但秦小姐知道第一次見面,分清主次,想來對李觀潮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跪是大概率事件。
如果時間線來到一個月之前,秦小姐絕不會跪,因為規矩與傳統雖然在,但那些都只是口頭上的東西。
衛星電話已經有很多年沒有響起,事實上在接到李觀潮的第一個電話時,她以為什么這輩子都不會接到電話,并且她認為接到電話也沒什么,因為她繼承了家業之后,從未感覺到過有什么牽制與監管。
也就是說,電話那頭的人對于她和秦家是放任不問的。
那么這么多年過去了,仆人或許比主人更擁有力量。
所以,第一次接到電話時,她讓人拍下了李觀潮的照片,她這個代代相傳的仆人十分好奇,同樣代代相傳的主人是什么樣子。
并且決定謹慎的試探。
可很快試探結束。
李觀潮給她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秦小姐并不知道,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一個名叫可可的小女孩第二個知道修行的人。
但她的確修行了,按照李觀潮所說,她發現自己具備了一些常人無法擁有的能力。
比如現在坐在直升飛機上,螺旋槳的聲音甚至蓋過了高空中的夜風,但她卻可以輕而易舉的聽到地面上鬧市中的吵雜,可以看到黑夜中一架遠處剛剛起飛的民航飛機雙翼上寫著的型號。
并且李觀潮還告訴了她,以后這個世界人人都可以修行。
一個嶄新的,可能美好,也必然殘酷的世界即將來臨。
所以...秦小姐明白,她這位代代相傳的主人比自己更擁有力量。
如果未來她想要繼續生活在權利與力量的漩渦中,依附李觀潮就是最好的選擇。
糾結來源于此。
一直等到直升機即將降落,她也沒有做好決定。
但這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松開了劉暢的手,以及挪開了半個身位,口中的薄荷糖滋味也已消失,她恢復了之前的清冷模樣。
……
李觀潮的觀察不在繼續。
應酬完畢的白至儒坐在了他旁邊,問了聲:“小白剛和你說什么了?”
李觀潮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一些孩子話。”
“你不介意就好。”
李觀潮:“我觀察了他一會兒,除了對我有些敵意之外,在這個宴會中他在年輕人里還真的算不錯。”
白至儒饒有興趣道:“怎么不錯?”
李觀潮一笑:“年輕嘛,總會城府淺,藏不住事兒,我這個角度看到了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前腳相談甚歡,后腳一轉臉就撇撇嘴一臉不屑。”
白至儒:“原來你坐在這看的都是這些,那小白呢,他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