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擠出了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把手中的草藥屁顛屁顛地拿了出來,虛偽地笑了笑,“皇上,這是臣妾為您去太醫院找的草藥,有了這些草藥,您的病就能好了。”
“呵,”君翊珩的聲音咬得極重,冷颼颼地傳到了顧時挽的耳畔,令顧時挽打了一個激靈,“那朕倒要好好感謝感謝朕的皇后了。”
顧時挽往后退了退,“皇……皇上,您不用客氣。”
感受到狗皇帝惡毒的瞳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顧時挽斂著的睫羽之下美眸閃過深思。
狗皇帝怎么忽然這么生氣了?
難道是發現了什么?
不應該啊。
她硬著頭皮,笑得分外真誠地走上前,“皇上,臣妾趕緊給您放藥材吧。”
言罷,也不等狗皇帝說不說話,她胡亂地把從太醫院瞎抓的藥材悉數倒入了水中。
燭光愈發昏暗,冷霧彌漫在空氣中,更增添了幾分冰冷蝕骨的涼意。
顧時挽不由得悄悄往后縮了縮脖子,她離池子一近就感受到冷了,更別說狗皇帝泡在里面了,嘖,肯定凍得不輕。
冷氣鉆入了她的衣裳。
她不禁打了個寒戰,正準備往后退幾步。
不料——
君翊珩一把扣住了她的手。
他的聲音壓得很輕,卻溫柔得令人害怕,“你這是想去哪啊?嗯?”
顧時挽尷尬地笑了笑。
君翊珩冷笑了一聲,“水很冷嗎?嗯?”
顧時挽抖了抖,狗皇帝怎么笑得這么嚇人,她虛偽地笑了笑,連忙搖了搖頭。
她斜眼偷偷瞄了一眼被狗皇帝緊緊拽住的手,想抽出來卻發現被狗皇帝死死地鉗制的。
她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算了,狗皇帝想拽著就拽著吧。
不知是冰冷的池水的影響,還是狗皇帝渾身上下迫人的冷意的影響,顧時挽莫名感覺到周圍如冰窖般冰冷。
她瞄了瞄君翊珩極其森寒的臉色,乖巧地問道,“皇上,剛剛臣妾去拿藥材的時候發生什么事情了嗎?您怎么這么生氣啊?”
君翊珩冷嗤了一聲,他骨節分明的手松開了顧時挽的手,“哦?生氣?”
狗皇帝終于松開了,顧時挽心下一喜,剛想起身——
不料,君翊珩猛地扣住了顧時挽的肩膀,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
顧時挽有些欲哭無淚,她只能俯下身來。
冷水原本可以沒過君翊珩的肩膀,但此刻由于君翊珩起身去拉顧時挽,水花落在了地上,他上半身一覽無余地近在遲尺地出現在了顧時挽的眼前,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雖然在現代見過不少不穿上衣的美男,但此刻狗皇帝頂著一張妖孽般的臉和宛若神邸的身子離她這么近,顧時挽不由得愣了愣,她臉色有些發燙,連忙別過頭去。
君翊珩捻起了一縷顧時挽的發絲,動作極其溫柔。
顧時挽卻心里有些發毛。
狗皇帝能不能別這么溫柔地看著她,她膽小不經嚇。
君翊珩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顧時挽的發絲,“皇后定是看錯了,朕怎么可能生氣呢?不過,朕剛剛知道了一件事,皇后想不想聽呢?嗯?”
頭上的青絲在君翊珩手上,顧時挽也只得俯身,她臉上強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皇上,您說。”
君翊珩呵護備至地摸了摸顧時挽的頭,令顧時挽頭皮發麻。
他聲音更加溫柔,卻更令顧時挽發顫,“這冷水如此冰涼嗜骨,如此獨一無二的治病方法,倒也刺激得朕的腦子更加清晰。這不,朕已經知道給朕下藥的人了,皇后覺得,朕應該怎么懲罰她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