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月溪轉頭看向程律，“你說顧之川嗎？”
程律看向她，沒有吭聲，算是默認了。
林月溪眨了眨了眼，理所當然道：“因為他講得最清楚啊，不然我還能問誰，洛雅倒是都會，可我一問她，她自己就給自己講暈了，最后還怪我太笨。”
“顧之川就不是，他思路真的好清楚，而且還會夸我聰明哈哈。”
她興沖沖的說完，還笑嘻嘻的，畢竟被人夸的確是件開心的事情。
可說完之后，她才發現程律看起來氣質有些低沉，林月溪漸漸收了笑，彎了腰，水潤的眸子看向了男生，小聲問：“你怎么了？”
程律頓了頓，薄唇動了下，最后又無奈的閉上了，半晌，林月溪就見他突然從位置上轉了起來，垂著眸道：“沒事。”
說完，人便轉身朝后門走去。
林月溪看了眼時間，提醒道：“你去哪兒？快上課了！”
這句程律沒再回，但能看見低了下頭，清瘦的白皙的脖頸曲著，背影過分的沉靜，看起來很是落寞的樣子。
很快，男生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門口。
林月溪怔了怔，忍不住開始回想剛剛自己說的話。
她是那句得罪到他了嗎？
心中忐忑起來。
幾秒過后，林月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拍了下大腿！
對哦，她都忘了程律以前也個根正苗紅的學霸，估計是因為她說顧之川時候，不小心刺激到他了吧。
林月溪擰了擰眉頭，有些懊惱的嘆口了氣。
她剛剛還笑的那么開心！
正想著的時候，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本以為程律可能只是去個洗手間，可沒想到大半節課過去之后，他還沒回來。
好在因為是坐在最后，所以老師并沒有注意到。
但林月溪卻有些擔心了。
她看了眼講臺上的老師后，悄悄的拿出了手機給程律發了信息。
可半晌過去，林月溪也沒有收到回復。
———
程律的確去了洗手間，他先是洗了把臉，可洗完之后，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卻發現心中的郁氣并沒有跟著水流跟被沖走。
漱漱的雨水順著他棱骨往下滴，沿著下顎的線條，打在了白色領口。
鏡中水珠凈布，使得這張深邃的臉，五官更加明晰深刻，烏黑的瞳孔像是黑色的理石，泛著冰冷的光澤。
男生靜了一會兒，深深嘆了口氣，伸手重重抹花掉鏡中的臉后，薄唇淡淡道：“才華都沒有了，爺還要這美貌有何用。”
說完，他擰緊了眉，出了洗手間。
因為不想回班級，程律買了瓶可樂，便去了最適合散發憂郁氣場的天臺。
秋天的風還是比較冷的，從樓上往下看，草木皆灰，的確要比春夏看著蕭瑟不少。
他找了地方坐下來，目光看的很遠，風把他頭發吹的有些亂，程律也沒心思管，因為此時此刻，他腦袋里浮現的，全部都是林月溪和顧之川在一起時笑的很開心的畫面。
很不爽。
但又沒有不爽的資本。
因為說到底，還是他自己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