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晞眨了眨眼,忽然在她柔軟的面頰上輕輕掐了一下:“吃醋了?”
令狐蓁蓁一愣,偏頭想了想,利落頷首:“對。”
清透而璀璨的火焰在他漆黑眼底燃燒跳躍起來,他身上總有她喜歡的一切,從色澤到氣味。她湊近去看,只聽他輕輕問:“小師姐,要是師弟有一天離開了,你怎么辦?”
她有些茫然:“你去哪兒?”
他沒有回答,只捻起她一綹頭發,放在指尖搓成各種形狀:“可能這就是因緣,該斷的時候沒有斷,強行續上便總有不測。但再來一百遍,師弟還是會續。”
秦元曦就是這么偏執不講理,因這一線執念才白日生魔,試圖與莫測的命運不死不休。
不過仙圣說的也對,換回一條人命哪有這么容易,盤神絲并不會無中生有,半年的尋找只是換取一個機會,把她拽回人世間后,蒿里的寒氣便日夜拉扯他的回歸。
很公平,也很不甘。
秦晞將她梳順且已變得溫熱干燥的長發鋪去背后,起身披上氅衣:“小師姐應當餓了,我去叫些飯食。”
一只手牽住他的袖子,令狐蓁蓁急轉到他身前,蹙眉盯著他:“你是出了什么事?”
秦晞摸她圓溜溜的腦袋:“師弟能出什么事?小師姐又多心。”
“不,”她說得極肯定,“你一定有事。”
秦晞嘆了口氣:“好吧,師弟是想煉化盤神絲的事。小師姐為盤神絲而死,師弟本不想煉化,就放著,也算履行師尊交代的看守它的職責。不過既然那仙圣如此神乎其神,師弟也不得不煉化了。”
按照她的習性,多半會問煉化后有什么不一樣,他等了片刻,卻等來她搖頭:“你騙我,你想的不是這個。”
秦晞倏地沉默了。
過了片刻,他握住她拽袖子的手,輕輕去掰,掰開一根手指,她又掛上一根。他忽覺忍不得,將袖子一拉,她還有些低燒,一拉之下腳步不穩晃了晃,另一只手也掛了上來。
清澈的琥珀眼睛直率而專注地看著他,非要等到一個回答。
有什么強撐的東西搖搖欲墜,秦晞伸手握住她發燙的后頸,低聲道:“師弟心情不好,小師姐安慰我一下。”
他俯首重重去吻她,曾經微涼的面頰此刻貼在臉上帶著些許低燒的燙意,呼吸也是燙的。燙些好,這樣方能驅散蒿里寒氣。雙臂漸漸收緊,將帶著熱氣的身體緊緊鎖在胸前,這樣連心也可以暖和。
有些喘不上氣,令狐蓁蓁不適地剛掙兩下,便覺他環著腰一把將她抱起。
像是要呼吸她的呼吸,他的手按住后腦勺,絕不許她避讓,可指尖又在撩耳朵,她癢得亂躲,怎樣也躲不掉,一時天旋地轉,后背撞在柔軟的床褥上,被他圈著滾了兩回,長發夜一般覆蓋下來。
讓人極歡喜的香甜氣息幾乎要鉆入眉心,令狐蓁蓁腦門微微發麻。
真要喘不上氣,她只覺眼前有細小星屑蹦跶,開始用上氣力掙扎推拒,兩只手腕一下被壓制住,秦元曦終于稍稍離開些,吐息像微風一樣刷過唇角,聲音異常輕:“小師姐,再一會兒。”
再一會兒是怎樣的一會兒?令狐蓁蓁耳朵被咬得不知痛笑多少回,偏偏兩只手被按著掙扎不得,差點把床褥扭穿,終于一點力氣也沒有,被他往床里面帶了帶,柔軟單薄的袖子從手肘滑下去,修長的手握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