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澤怎么也想象不出這樣一個古怪的東西是如何跑進自己識海里面的,會是它把自己弄到這個世界來的嗎?
“算了,先不想這個,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什么意義了,我要想的應該是怎樣才能離開這里才對。”秦澤四下張望著。
隨著他意念一動,一陣天旋地轉,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畫面一間變回熟悉的草棚和那口黑漆漆的棺材。
他的意識從識海之中回歸了現實。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秦澤不禁沉思著,他很確信之前的那一幕絕非自己的幻覺,也不可能是夢境,十分逼真,令人記憶深刻。
看起來那一縷黑煙就是被這株老樹吸納進他體內的,但老樹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有沒有自我意識,對自己是否懷有惡意,秦澤都十分茫然,一頭霧水,一時之間很難想清楚這件古怪的事,這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忍不住又嘗試著晃了晃腦袋,但這次并未再次進入識海。
時間過得很快,一番嘗試無果,天色漸漸亮了,村子里開始有人聲傳來,秦澤只得暫時不去想這個疑問了。
清晨到來,村子里逐漸熱鬧起來,扛著鋤頭農具的村民陸續從家中走出,幼童稚嫩的聲音也不時響起,雞鴨成群走在小路上,一幅其樂融融的鄉村景象。
而來到草棚這邊的村民也漸漸多了起來,有老有少。
有村民架起一口大鍋,將一些豬羊雜碎丟進鍋中,煮著一鍋渾濁湯水,稀薄的油水在湯面上飄著,散發著白騰騰的熱氣。
嘈雜的聲音不斷,許多村民都披上了白布,一個村子里的村民大多都沾親帶故,今天是秦勇停喪的最后一天,過了中午就要出殯了,不少村民都來送葬。
過了中午,村子里一位負責管事的老者抬頭看了看天色,讓事先安排好的抬棺人起棺,一陣嗩吶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送葬開始了!
“爹啊!”
秦玉攙扶著母親李氏從屋子里出來,泣不成聲。
周圍也傳來許多婦人的哭聲,秦澤受到氣氛感染,雖然沒有哭,但滋味同樣不好受,舉著牌位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在管事的引導下,送葬的隊伍開始朝著村口的方向走去,棺材自然不能埋在村子里,要埋到村外自家的田地里,再把牌位放進祠堂。
隨著送葬隊伍從村子里經過,不少孩童趴在自家門口張望,很是好奇,但很快就被各自娘親拎著耳朵拽了回去,村里人對這種橫死的喪事很是忌諱,據說小孩子能看見不干凈的東西,他們怕會有邪祟停留下來不肯離去。
送葬的規矩很多,都是負責管事的老人告訴秦澤的,不準回頭,路上聽到有人叫自己也不要應聲,更不能回頭,每走一段路便需要磕一次頭,嚎哭一場。
送葬的隊伍就這樣走走停停,走了好一陣子才走到村口的位置。
“那就是村里人說的祭靈了嗎?”
跪在地上的秦澤起身時好奇地向旁邊看了一眼,看到了村口的那座小廟。
這座廟宇十分小巧,高不過人,就像一個神龕,里面供奉著一尊石頭塑像,廟前放著一張石臺,里面堆滿了香灰,顯然是供人焚香燒紙所用。
小廟里的塑像是一尊盤坐的石像,并不是佛陀,常年經受風吹雨打的侵蝕使石像已經變得殘缺,脫落的地方露出斑駁的黑色,唯有頭部保存完好,面相極為怪異,似笑非笑,透著一股瘆人的陰森感覺。
似乎是盯著那座小廟略微久了一點,秦澤忽然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像是被某種東西盯上一樣,在暗中窺視著自己。
“小二,趕緊低下頭,別對祭靈不敬!”這時旁邊的秦玉發現了弟弟的舉動,連忙說道。
秦澤聞言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下次千萬不要這樣做了,不敬祭靈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秦玉很嚴肅地小聲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