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維卡冷哼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散去,小聲嘀咕著“一根筋的混蛋”、“不知變通的討厭鬼”之類的語句。
“性格合不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也是還不清楚嗎?”洛慈打斷了少女的嘀咕。
聽到洛慈的話,維卡的臉上重新露出微笑,“就是因為不清楚,才要靠近觀察不是嗎?還有,你的事情我并非是完全一無所知······別忘了,葫蘆谷大魔災的事情。”
她再一次提起了這個組合起來的詞語。
“······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件事的?”
“很奇怪嗎?那種規格的魔災是注定要上新聞的······”注意到洛慈那殊無笑意的眼神,維卡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她打了個響指,右手食指上的月光石戒指微微發亮。
一圈灰白透明的隔膜擴散開,堪堪將交談的兩人籠罩起來。
就在這一層薄如細紗般的隔膜定型瞬間,教室中的說話聲,桌椅吱呀聲,窗外不遠處桃林中的蟲鳴鳥叫······這一切都消失了,這狹小的空間似乎與世界隔絕了一般,安靜的令人竟然有些不適應。
「法器,不,應該是魔具嗎?月光石······秘銀······好東西!」
洛慈掃了眼那枚鑲嵌著月光石的秘銀戒指,沒有多停留,目光又回到了少女的臉上。
“先與你說清楚,我并不了解葫蘆谷大魔災的情況,我還沒有資格去查閱神夏崇玄署的機密文件。”維卡臉上的笑容不再,嚴肅的模樣帶著淡淡的威嚴感,
“我所知道的情報都是從長輩那里聽說的,我的教母私下里自己判斷葫蘆谷大魔災并非是極天劍君提交的報告上所說的那樣是被劍君自己平定的,她認為葫蘆谷大魔災的平息是和那唯一一個從這場魔災中幸存下來的少年有關。”
“還有,我的教母是蘇旦,不是那個唱京劇的大青衣,是崇玄署的那個。”
蘇旦,號【飛廉元君】。
神夏崇玄署如今除去兩大天師之外,尚有十六位真君支撐著神夏頭頂上的這一片青穹,【飛廉元君】蘇旦和洛慈的姐姐【極天劍君】洛知白便是這十六人之二。
如此地位,自然是有資格了解并挖掘葫蘆谷大魔災的真相的。
「······飛廉元君!」
洛慈無奈了,既然少女身后有這么一座不亞于自家姐姐的靠山,知道一些不涉及到神夏安危的機密······很正常,他姐姐當初費力氣掩蓋他在葫蘆谷大魔災中的所作所為,都只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并不涉及國家機密。
飛廉元君是有資格翻閱那些保密文件的,看出來其中的破綻不算奇怪。
那場魔災并非是自然生成。
其有著相當之復雜的成因,涉及到了好幾個國際上都是臭名昭著的大型犯罪組織,比如說萬物之惡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暴露出來是洛慈這么一個少年平息了那場魔災,在他擁有與諸位真君相媲美的實力之前,大概是沒有辦法脫離自家姐姐身邊太遠。
所以洛慈的姐姐動用了自己的權力,遮蓋了事件的真相。
“啪!”
少女再次打了個響指。
隔絕了聲音的隔膜破碎消散,嘈雜的聲音重新涌入耳中。
“事情就是這樣,總之,接下來讓我們友好相處吧!洛慈同學。”
不等洛慈有所回應,上課鈴聲響起。
教室門口走進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胳膊下夾著教材,走路都顫巍巍的,感覺隨時都能躺地上的樣子,但當老人一只腳踏進教室內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學生發出任何異響。
見此情景,洛慈也只好憋著心中的郁悶,等待這堂課結束再說其它。
正好,
他也需要時間梳理一下狀況。
這才來壺天島不到三天時間,卻總感覺已經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一個又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
★
舊城區。
這是被廢棄了的區域,三十多年前一場大魔災,讓這塊區域變成了人煙絕跡的抹消地帶,年久失修的建筑物蒙著厚厚的塵埃,墻壁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生銹的卷簾門滿是烏七八糟的涂鴉,在這里找不到一面完好的玻璃,地面上的玻璃渣子倒是多的扎腳。
在這里,除卻蓬壺學院的學生和誅魔局的干員們三五不時過來拔除魔災外,就算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也不會來這么個鬼地方。
最近幾日,因為魔災頻發的緣故,這座廢棄的區域中多了不少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