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他也就在信陵君的身邊坐了下來,信陵君看著他,始終沒有問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信陵君心里大概是有了判斷,他不愿意再去撕開廉頗心里的傷口,可是,無論他人提不提,廉頗只是聽著那陌生的魏語,心里的傷疤就是在不斷的被撕裂,仿佛在滴著血。
趙國少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將軍,而魏國卻多出了一個醉漢。
廉頗整日都是陪在信陵君的身邊,兩人喝著酒,聊著過去的事情,他們的話題總是集中在趙括的時候,信陵君搖著頭說道:“您不知道啊,他的《馬服書》越寫越多,前不久才有人給我送來了新的《馬服書》,估計我看上五六個月都看不完啊,他又加上了很多的東西...他的學問是越來越高啦。”
“就那個總是在院落里駕車玩耍的小孩,如今都當上了秦王?”
“是啊,聽聞他現在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哈哈哈,我還想能跟他聯姻來著...”,魏無忌咧嘴笑了起來,他看著廉頗,詢問道:“您不如找個孫兒,跟他的女兒成婚,這樣一來,您就要比他長一輩!”,廉頗不屑的看著他,“我就是不跟他聯姻,我也是他的長輩。”
“不過,我的兒子都死在了戰場...,我的女兒,也在生育的過程之中死掉了...我只有一個孫兒,我這個孫兒由他的母親撫養...”,廉頗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還是在馬服的時日最好啊...括在秦國,您跟我在這里...對了,董成子他怎么樣啊?”
“董成子離開了趙國,說是要去游歷各國...從那之后,便再也沒有消息了,我想,大概是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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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秦國的趙括,此刻也是得知了在趙國所發生的事情,得知廉頗因為不信任而離開趙國的時候,趙括感慨道:“趙偃,多么愚蠢的君王啊,膽敢毀掉自己的長城!而郭開這樣的小人,我恨不得親手將他掐死!”,當然,趙括的弟子們將這句話也記錄了下來,這成為了后人評價趙國的這對君臣時可以采用的最好的資料。
趙括如今的事情,就是繼續在搞自己的試驗田,以及在學室里教導弟子,很多原先跟隨他的弟子們,如今都以及分布在天下各地,擔任官吏,或者成為了學者,趙括所培養出的這些弟子們,并不在意權勢,他們跟趙括一樣,大多都是些憂國憂民的人,他們能仁慈,公正的對待百姓,能夠嚴厲的反對貴族以及官吏們對百姓的迫害。
因為如此,馬服學派的學者們,成為了各國貴族都最厭惡的一群人,他們希望國君能讓百姓過上好的日子,他們游說各國的君王,希望他們能施行仁義的制度,有些時候,他們也會坐在百姓之間,告訴他們很多的道理。他們向眾人宣揚馬服君的思想,又加上秦國的大力扶持,雜家的馬服學派隱約有著成為顯學的潛力。
馬服君的學說,在各地扎根發芽,雖說還沒有結出果實來,可是影響力卻與日俱增。馬服君的學說,在對待其他學派的時候,也是顯得非常溫和,因為馬服君覺得各家學派是可以相互扶持,一同發展的,故而,這些學者們,也不會表現出自己對其他學派的敵意。
他們對君王宣講仁政,對大臣們宣講仁慈,對百姓們宣講道德...他們不會嫌棄鄉野里的官職,哪怕是在最底層的官職上,他們也會全力的來實現自己的理想,因為他們親近庶民,故而馬服學說在鄉野反而是要更加的流行,幾乎有馬服學派的學者待過的地方的庶民,都能說上幾句馬服書里的內容。
趙括坐在學室里,正在說著自己抄襲荀子的仁義之師學說,要是認真的去看趙括的學問,就可以發現,這家伙就是個抄襲者,他抄襲了孟子的重民思想,荀子的仁兵,孔子的仁政,墨子的節葬,以及未來的韓非子的大一統以及新圣,商鞅的法治,公孫龍的名實,展的重農,鄒子的地理,莊子的自然,尸子的宇宙...這簡直就是無恥的剽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