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不行的話?”陶六一撓撓頭看著他們說道,“俺有的是力氣,俺開荒不行嗎?義軍不是鼓勵開荒嗎?”
“呵呵……”鄭老伯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開荒有多難嗎?這需要你們一家讓你一起干,耗費的時間以年來算,說不得還得賠上性命。”
“這有鄭伯說的那么夸張嗎?”陶六一純凈地雙眸充滿疑惑地看著他說道,“不就是種地嗎?俺一直種來著,只不過這收成都給了地主。”
鄭老伯聞言笑了笑看著他語氣平和地說道,“咱來算算賬你就知道開荒有多難了。咱們要南下是吧!南方不像咱們中原一馬平川,沃野千里。它們那邊多是山地,人多地少,但凡平整一點的,離水源一里之內,犄角旮旯,溝溝坎坎幾乎都被人占了,多一分地子孫就多一口飯吃。”目光掃過陶家四口道,“你們父子倆,勤勞能干,要開出二十畝地需要三十五年。”看向陶十五問道,“勞駕,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六了。”陶十五看著他老實的回道。
“人生七十古來稀。”鄭老伯目光悲憫的看著他們緩緩地說道。
“哪里用得了那么久啊!這也太慢了吧?”陶七妮忍不住吐槽道。
“不慢了。”姚長生看著她搖頭失笑道,“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力氣比男人還大。你要想想逃荒出來的,有幾個能吃飽飯的,讓他們開荒種地,有力氣嗎?”苦笑一聲道,“就像你算的,從東京城到齊魯境內需要走三、四十天,你呢!”
陶七妮聞言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總以我的情況來要求別人。”看向鄭老伯道,“鄭伯,你繼續,我們開荒需要注意什么?”
沒種過地的陶七妮,對這還真是一竅不通,有他告訴注意事項,也可以少走彎路。
“咱們是身無分文,人安定下來,你哪怕是住窩棚,也得從攢錢攢糧食開始,準備好了,可以開荒了。可有道是,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這時候人生地不熟的咱們就要吃虧了。”鄭老伯看著他們輕嘆一聲道。
“那怎么辦?這虧咱就吃了,沒人替咱做主嗎?”陶六一不服氣地說道,“這總有講理的地兒吧!”
“講理兒,誰跟你講,人家親的厚的,把三親六故都叫來,勢單力孤,你打架都打不過。何況人家不用打,在當地只要小有權利,捏死咱就跟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鄭老伯看著他直白地說道,“自古人家講人情,哪來的那么多道理,人有遠近親疏之別,易地而處,你肯定也幫著自己人。”
“那怎么辦?”陶七妮看向他不甚甘心地說道。
“重新換一塊兒地開。”鄭老伯看著他們繼續說道,聲音和緩著又道,“不過一般不會有人來搶,開荒所開的地基本上都是蠻荒野外,山林沼澤,鹽堿荒灘。人家搶過去,也沒啥用。就算來搶,打出去就好,別的沒有,可比城里的少爺家丁有力氣。”
“對對對!”陶六一忙點頭道,“俺就不缺力氣。”目光看向陶七妮道,“看來最后還得靠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