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要買了。”陶七妮眼波流轉直白地說道,“我是那么大方的人嗎?”
“那你想干什么?”姚長生看著她好奇地問道,“如果想抓野馬的話得在西北草原。”
“哪兒用得找跑那么遠。”陶七妮撓撓下巴,淸如朗月般的雙眸輕輕流轉,“燕廷將軍的坐騎應該都是名馬良駒吧!”
“你可真敢想。”姚長生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不知道該夸她藝高人膽大,還是該笑她無知者無畏。
“這有什么不敢想的。”陶七妮雙眉輕揚看著他非常自信地說道,“咱們投靠義軍,本來就是打燕廷的,那么繳獲一匹馬不是很正常嗎?”
“喂喂!繳獲是要上交的,上交后再重新分配,哪能繳獲了就是你的,沒有一點兒軍規了。”姚長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嚴肅地說道。
“那就多多繳獲。”陶六一看著他嘿嘿一笑道。
姚長生看著他們兄妹倆說的熱鬧輕松,閉了閉眼,輕撫額頭,“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打仗有多么的殘酷,不是你們嘴里那么簡單,會死人的。”想了想道,“血流成河,殘肢斷臂,空氣中彌漫這濃重的血腥味兒,剛才還和你談笑風生的同袍,轉眼間人就沒了……”
“那個,姚先生,俺明白你說的打仗有多殘酷,可咱一路走來,也沒少見吧!”陶六一目光少有的清冷地看著他說道,剛開始見到還有些驚慌失措,渾身顫抖,干嘔!不敢相信,人的惡意如深淵一般將人淹沒。
人怎么可以這樣,可是見多了,漸漸的就麻木了。
“那可是要殺人的,跟你一樣活生生的人,你不怕嗎?跟殺狼,殺豬是不一樣的。”姚長生眸光深沉地看著他提醒道,第一次殺人總是不那么舒服,殷紅的鮮血噴的那都是,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夜夜被噩夢驚醒。
“這個姚先生,俺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陶六一抓耳撓腮地看著他想了想道,“為了保護像俺爹、俺娘,這樣許許多多善良的人,不受欺負,俺會拿起屠刀。就像是面對襲來的野豬,明知道打不過,可俺們依然拿著木刀拼死一搏。”
姚長生聞言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真沒有想到憨憨的陶六一,能說出這樣一句話。
“姚先生俺說的有那么讓你驚訝嗎?”陶六一干凈通透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有些沒想到。”姚長生實話實說道,“我以為你多少會有些怕。”
“第一次誰都會怕,又不是木頭。”陶六一清澈的雙眸看著他沉著地說道,“沒人喜歡殺戮,有時候不得不拿起刀。”
“如今這世道,弱肉強食,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陶七妮深邃的雙眸看著他們沉著冷靜地說道。
“姑娘家應該……”沈氏猛地剎車,又想了想道,“平日里文文靜靜的。”
“娘,您這大喘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不拿刀的時候,要斯斯文文的啊!”陶七妮盈滿笑意的雙眸看著她打趣道。
“唉……”沈氏重重地嘆了口氣道,“俺多想讓你平平安安的,可現在不行啊!”
“我現在感覺挺好的啊!干嘛要看別人的眼色。”陶七妮挑眉看著他們一副舍我其誰的霸氣,話鋒一轉又道,“好了,吃肉,吃肉,難得野豬肉。”
姚長生目光溫柔地看著神采奕奕的她,鮮活的令人羨慕。
沈氏看著姚長生的眉眼動了動,又看向了儍吃儍喝陶十五,突然問道,“吃飽了嗎?”
“干什么?”陶十五抬眼看著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