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等新下來的麥子磨成面粉,咱給楚將軍他們送些,不能讓人家白干了。”陶七妮琉璃似的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陶十五聞言忙不迭地說道,輕蹙了下眉頭道,“就是不知道義軍這邊交多少賦稅。”
“咱原來交多少稅。”陶七妮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對咱家來說,沒有交稅一說。”陶十五看著她道,“那是地主的事情。”
陶七妮差點兒忘了,他們可是賤民,地主家讓他們活著,自己還得感恩戴德。
“你們在聊什么?”姚長生走過來看著嘀嘀咕咕的父女倆道。
“我們在聊,這麥收完要交稅,不知道這稅要如何的交?”陶七妮微微歪頭看向他道,“對這個我們不懂!朝廷那邊的賦稅可是很重的。”
“不會!義軍治理的地方,輕賦稅、薄徭役,賦稅是三十稅一。”姚長生清亮的雙眸看著他們倆說道。
“這么少?”陶七妮驚訝地說道。
“少?”姚長生詫異地看著她道,“就這還有人家交不起呢!”
“怎么可能?”陶七妮不太相信地看著他說道。
“這種田可是靠天吃飯,任何風吹草動,就能讓農家血本無歸。”姚長生提醒她道,緊接著又道,“你想盡辦法,又是施肥,又是造水車,不都是為了增加產量。”
“可惜跟我預想產量還有些差距。”陶七妮非常遺憾地說道。
“俺很滿意的。”陶十五聞言立馬說道,“是你的要求太高了,原先想著每畝能增產二三十斤,俺做夢都能笑醒,現在照這個架勢,可以在多一點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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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雙眸轉了轉看著他們倆想了想道,“不是所有的農家都像你這么侍候莊稼的。這么打個比方,農民一家五口,耕田百畝,繳十分之一的租稅,剩下的自食有余,余糧可賣,用于買衣,基本上自給自足,若遇天災、疾病、喪葬,或臨時增加賦稅,便入不敷出,就需要借高利貸,日后還不上貸,土地就會被兼并,甚至賣身為奴。這就是普通農民生活的真實寫照。”
“高利貸啊!”陶七妮極其厭惡地說道,古今皆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陶七妮聞言點點頭,忘了這時候生產力低下,如今又兵荒馬亂的,種田更是粗放式,天生天養似的。
都顆粒無收了,官府收的再少,農家也交不起,何況是加重呢!
“而且這三十稅一,可不是簡單的理解為三十分之一。”姚長生看著他們倆解釋道,“佃農是不向朝廷交稅和交租的。同樣,所謂的三十稅一,也并不是指地主向朝廷交土地產量的三十分之一的稅賦,而應該理解為,土地產量為十份,然后三七開,佃農得七份,向地主交三份為田租,地主再向朝廷上交一份稅賦。即地租率為百分之三十,稅率仍為十分之一。”
“搞了半天,這佃農一個字慘!還是周扒皮。”陶七妮沒好氣地說道。
“周扒皮?”姚長生眨眨秋水般透亮的雙眸疑惑地問道。
陶七妮看著他笑了笑道,“總之這賦稅對現在的咱們來說很低,承受的起。”隨口說道,“其實讓我來說折合成銀兩多省事。”
姚長生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現在可是哪兒、哪兒都缺糧食,有錢你都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