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毓秀就是知道,才站著不動的,等兒子尿完,才挑開簾子出去。
顧子義目送她離開,才怔怔地看著書案上的藥方,眼神非常的復雜。
這丫頭不知道他現在與阿九的情況嗎?她知道,她肯定知道,那么為什么還要送來藥方,為什么?
不知道糧草對于一個軍隊,甚至亳州城有多重要。
夏糧雖然從博爾汗手里搶回來不少,但遠遠不夠。
他格外看重這次秋收,安排經驗豐富的老農看著,隔三差五的向他來匯報。
如今這年頭,糧食比金子還貴重。
為什么?你完全可以不說的。
“為什么?”顧子義雙手捶著書案咬牙切齒地說道。
“爹,我回來了。”顧從善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書房,恰好聽見這句話,便好奇地問道,“什么為什么?”
顧從善癱坐在書案前的椅子上,感覺這身子不是自己的了。
“秀兒剛才來了。”顧子義閉了閉眼看著他說道。
“她來干什么?那丫頭一心都在阿九身上,跑這兒來獻殷勤。”顧從善十分惱怒地說道,這些日子經常聽見府里的人說她孝順什么的?
這是來干什么?修復關系,做她的春秋大夢吧!
“她送來一張藥方。”顧子義食指點著書案上的藥方道。
“這丫頭送這個來干什么?咒您生病啊!”顧從善騰的一下站起來道,“我找她算賬去。”
“你給老子坐下,把話聽完了。”顧子義看著暴起的他道,“這藥方不是給我用的,是給高粱用的。”
“您說什么?”顧從善坐下來雙眸瞪的溜圓看著他說道。
顧子義將事情說一遍。
“她不會故意的吧!咱們糧食本來就緊張,就指著秋糧呢!把高粱苗給毀了,城里肯定再次大亂,阿九就可以趁機吞了咱們。”顧從善看著他撇嘴道,“爹,看看您這外甥女狠辣的,真是最毒婦人心。”
“你瞎想什么?這藥汁咱完全可以去高粱地試試。”顧子義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就算這藥方有用……”顧從善猛地閉嘴,上下看著他道,“爹,您要是心軟的話,那丫頭的目的就達到了。真是更加陰險。”
“怎么可能,咱和阿九早晚有一戰。”顧子義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爹,你可不能心軟啊!不能被人家一張藥方給收買了。”顧從善擔心地看著他說道。
“放心吧!不會的,咱們輸贏各憑本事。”顧子義神色堅定地看著他說道。
“那就好。”顧從善還真怕他給感動的就此繳械,將大帥之位給了那窮小子。
“對了,你跟著李先生這些日子,有什么收獲嗎?他是否在認真的教兄弟們。”顧子義目光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