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扯,棉絮就下來了。”陶十五薅了一把棉絮下來,眸光直直地看著陶七妮。
“爹,您要故意這樣,那布還能讓您撕扯了。”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他說道。
“你這當爹的,有你這么拆臺的嗎?”沈氏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
“俺這不是擔心包上被面、被里兒,這棉絮這么軟它跑了怎么辦?”陶十五看著她們倆解釋道。
“有被面、被里,縫上幾道線,就固定住了。”沈氏簡單輕松地說道。
“爹啊!早就想好了,用木制圓盤壓磨,使之平貼,堅實、牢固。然后將棉絮的兩面用紗縱橫布成網狀,以固定棉絮。”
隨著一聲聲弦響、一片片花飛,最后把一堆棉花壓成一條整整齊齊的被褥,仿佛就是一種魔術一樣。
“這個能達到木棉的保暖效果嗎?”沈氏有些擔心地說道。
“棉花就在這兒了,試試就知道了。”陶七妮邊彈著弓弦邊說道。
彈棉花不僅是費力也是個精細活,敲弓的時候要花大力氣,而“上線”則是細致的工作。
最后再經過多次的壓、磨,一整套工序下來,一條暖暖的棉被就在陶七妮的手中完成了。從彈、拼到拉線、磨平,看著簡單,做起來卻也挺費時間,
“哈哈……”陶十五看著陶七妮哈哈大笑。
沈氏聞聲看過去,別過臉偷笑。
喬二妞她們是想笑又不敢笑,低垂著頭,雙肩聳動,憋笑那是憋的相當的辛苦。
“爹,娘,你們笑什么?”陶七妮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問道,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沾到棉花,“這很正常啊!”
“你這頭上,臉上也有,快成了白胡子老頭了。”沈氏指指她的頭發和臉頰。
“我說咋癢癢的。”陶七妮揪揪頭上和臉上的棉花放在木桌上,“這個不能避免,很正常。”
陶十五看著繼續彈棉花的陶七妮,手癢癢的,“俺來試試。”
“爹,這個可沒有你看到的那么輕松。”陶七妮澄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沒關系。”陶十五看著她躍躍欲試的說道。
“你你等妮兒干的差不多了,再試,現在別耽誤她。”沈氏扯著他的袖子道。
“就現在,剛剛干,亂了也沒關系。等妮兒都整好了,俺要是笨手笨腳的弄亂了,不還得讓妮兒再弄一回。”陶十五看著她振振有詞地說道。
“這么說也對哦!”沈氏想了想道。
他們倆說話當中,陶七妮將身上的彈花工具卸了下來,“爹,給你。”
“你別給俺,俺還不知道怎么弄。”陶十五說著繞過木桌子走到她身邊。
在陶七妮的幫助下,陶十五將彈花工具,武裝到自己的身上。
結果是看著容易做起來難,棉花四下飛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