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傍晚時分,這天就暗了下來。
炕桌上點著兩個煤油燈,將這小小的四方炕桌給照的亮堂堂的。
“感覺外面好冷啊!”盤膝坐在炕上的陶六一看著投在窗欞上的不正常彎曲的樹枝道,“感覺要下雪了。”
“秋風掃落葉,又到了冬天了。”姚長生聞言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這冷的訓練都減少了。”陶六一嘀咕道,“冬天真難熬。”
“沒有凍瘡吧!”姚長生關心地問道。
“沒有,沒有,藥汁熬著呢!”陶六一笑呵呵地說道,攤開雙手道,“你看看沒有皸裂,而且還戴著手套呢!”
“要是有棉花就好了。”姚長生忍不住說道,也不知道妮兒這棉花收成如何?就是能收的不錯,也到不了自己手里,不想了。
姚長生低下頭,繼續抄書。
“姚先生這書還抄呢!俺感覺差不多了吧!”陶六一看著奮筆疾書地他道,“這書分門別類的,咱家妮兒又不要四書五經極其歷朝歷代的有關注解,這個最大的類別。這樣算下來俺咋覺得書沒有那么多。”
“這是新的地方日志。”姚長生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著他說道,“還有我收集的藥方、菜譜,五花八門稀奇古怪的東西。不收集不知道,收集起來也不少呢!”活動了一下手腕。
“都是妮兒喜歡的。”陶六一傻乎乎的笑道。
“對!”姚長生目光暖暖的笑著說道,可以想象妮兒看到這些書眉眼彎彎,撲上去的樣子。
“有個事不知道該問不該問?”陶六一四下張望了一下道。
“什么事?還小心翼翼的。”姚長生見狀好笑地說道。
“咱的餉銀是不是……”陶六一將頭壓的低低的小聲地說道。
“你咋知道的?”姚長生微微瞇起眼睛看著他說道。
“別瞎想,俺猜的。”陶六一見狀趕緊說道,“金虎他們不知道,俺是看領餉銀的這花名冊上突然沒了你的名字,也沒見你去領,這一個月,兩個月的沒啥,這都好幾個月了,這事透著古怪所以俺就猜。”垂著眸壓低聲音又道,“后來又琢磨,這主上發展太快,又連下兩座城池,想想,咱都有四個縣城在手了。這顧大帥不忌憚才怪呢!肯定想法設法的壓制。這招兵買馬不就是銀子和糧食嗎?糧食咱們基本上自給自足,那只有銀子上做文章了。”
“你小子,猜的不錯。”姚長生目光柔和地看著他說道。
“這么說是真的。”陶六一嘿嘿一笑道,“這么說俺猜對了。”一臉傻乎乎的。
“行啊!觀察夠細致的。”姚長生瑩瑩如玉般的目光看著他毫不吝嗇的夸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