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聞言眨了眨眼看著他,沉吟了片刻道,“那先說好,不許生事。”
“不會的,不會的,俺時刻記住俺現在的身份,家丁嘛!”唐秉忠喜形于色高興地說道。
“當家丁可沒有現在的日子舒服。”姚長生微微歪頭看著他提醒道,“在客棧也是要住大通鋪的。”
“看長……”唐秉忠猛地停下來,改口道,“看姚先生說的,俺也是苦日子過來的,柴房都住過的,還怕什么大通鋪嗎?”
姚長生聞言莞爾一笑,他可是積極地適應現在的新身份。
“由奢入儉難。”郭俊楠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唐秉忠搖頭如撥浪鼓似的。
“那就叫他去吧!主上帶的人都太年輕了。”徐文棟在唐秉忠身上轉了轉道,“家里有我和俊楠呢!”
“那咱收拾、收拾就走吧!”楚九看向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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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商量好定了下來,姚長生他們出了帥府,“郭大哥真的不去,雖比不上京城繁華,好歹也是一省的省府。”
“不去了,我要當爹了。”郭俊楠臉上止不住的笑意道。
“郭大哥恭喜了。”姚長生雙手抱拳看著他說道,緊接著又道,“我這身邊還有積蓄,不能委屈了我大侄子了,用銀子的話知應一聲。”
“我有錢。”郭俊楠目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在這兒也沒什么需要花錢的地兒。”悄悄地又說道,“說實在話,都是大老爺們兒,家屬又沒在,云兒的想出去串個門都不成。這城里的士紳富戶都找主上,登門之人又少,出了日常開銷,真沒花錢的地兒。”頓了一下又道,“況且這天寒地凍的,想買什么吃的都沒有。”
“別跟小弟我客氣。”姚長生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知道了,不會跟你客氣的,行了吧!”郭俊楠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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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收拾了三天才趕著車隊上路了。
“你們舒服了,居然做馬車,俺們可真慘!”裹得如熊似的唐秉忠坐在馬車的車轅上甩著馬鞭趕著馬車說道。
“都告訴你在家了,誰讓你死乞白賴非要去。”楚九的聲音從馬車里清晰的傳了出去。
“俺哪兒知道這么冷啊!幸虧沒有出兵,不然兄弟們非凍傷了不可。”裹著厚厚兔皮圍巾的唐秉忠悶聲說道。
凜冽的北風卷過,帶起大片凍土。黑馬出一聲嘶鳴,口鼻中噴出白氣。
“六一你們冷嗎?”唐秉忠看著身旁騎著馬的陶六一問道。
“冷!很冷!”陶六一牙齒打著顫說道,“俺跟唐……哥在一個天下。”
“呵呵……”姚長生聞言不厚道的笑了,身在馬車中的他,裹著自己的兔皮大氅,手里拿著書,隨著馬車搖搖晃晃的看著。
馬車中有放著炭盆,讓車中有一絲暖和氣,只不過這馬車四面透風也不比外面熱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