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幾個,聽聽而已。”陶七妮沒好氣地說道,優雅地翻了個白眼,“武夫在莽撞,也只是個人行為。文人則不一樣,尤其高居廟堂,其心不正,制定政策,尤其涉及民生的,禍害的可是許多人,甚至一國。”語笑嫣然地看著他道,“我說的可對。”
“呃……”姚長生緊抿著唇無法反駁。
“那個……”陶十五看著窘迫的姚長生趕緊解圍道,“妮兒,你剛才說什么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這當官的俸祿這么高嗎?”自言自語地又道,“難怪那么多拼了命的要當官。”
“咳咳……”姚長生給嗆的直咳嗽。
“長生,你沒事吧?”陶十五擔心地看著他說道,“我說的話不對嗎?”
“對!只不過那不是俸祿,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陶七妮烏黑的瞳仁中折射著一絲冷意道。
“啊!”陶十五聞言吞咽了下口水道,氣憤地說道,“真是可惡!真是該殺!”
“很正常。”陶七妮看著火冒三丈的陶十五說道。
“你還說正常。”陶十五豎著眉毛看著她說道。
“你好好的跟妮兒生什么氣。”沈氏扯著他的袖子道,“又不是妮兒干的。”
“我不是沖你啊!”陶十五看向自家閨女趕緊說道。
“我知道。”陶七妮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道,“誰都恨貪官污吏,只不過這些貪官污吏殺不完。”看著陶十五疑惑的雙眸,認真地說道,“不是我為他們說話,而是當官的也不是神仙,餐風飲露就可以了。”看向姚長生道,“他不是說了,朝廷連俸祿都不發,你讓這上有老、下有小的官員怎么辦?”
陶十五想了想道,“我說的是那種純粹的惡!”
陶七妮眼底閃過一絲意外,看著他道,“有多少像你說的純粹呢!有多少是隨波追流呢?”
“那像你說的不殺?”陶十五氣不過道。
“單純的殺只能起到威懾,卻擋不住伸手的私心。”陶七妮清冷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千里做官只為錢。”
“那怎么樣才能治本?”姚長生看著她突然問道。
“多發俸祿。”陶六一看著他們開口道。
“欲壑難填。”姚長生聞言抬眼看著他微微搖頭道。
“難!歷朝歷代即便是盛世,這貪官污吏就少了嗎?人性如此。”陶七妮聞言清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別人管不到,只能管好自己。”
姚長生一個激靈,雙鳳眼瞪的溜圓看著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
“我怎么了?”陶七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說道,“你結巴什么呀?”
“沒什么?”姚長生情緒穩定下來看著她說道,這丫頭可真是敢開口,雖然只有百分之一,如果鹽井真的找到,這利益哪怕這么點兒,也不敢想象。
“六一,咱可不能做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陶十五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知道!”陶六一鄭重地點頭道。
“哥得到的賞賜,要么買地,要么買鋪子,收租子。”陶七妮老話重提道。
“買鋪子吧!他將來在城里的多。”姚長生看著他們提議道。
“士農工商,不是不讓經商嗎?”陶十五黑眸看著他們問道,“我看書上寫的。”
“這不是做生意,這是買街邊的門面租給做生意的。”姚長生仔細地解釋了一遍,“做生意可沒有那么容易,收租子,就與田地收租子一般,簡單輕松,不費腦子。再說了經濟庶務都有,真指著官員那點兒俸祿早晚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