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王朝末年,土地兼并嚴重,有武力的豪強士紳,有權力的官府,有財力的富商,加上被金錢圈養的文人,他們勾結起來。
如果中央對地方掌控能力不足,地主豪強為中心在地方橫行不法,陵轢鄉里,對中央集權形成巨大威脅。如果不煞住這股風,中央政權就會像東周的天子一樣,國小民寡財微,名存實亡了。
而新朝建立后,這些豪強士紳、官老爺們兒,富商換身皮,接著酒池肉林田連阡陌;另一面則是貧民常衣牛馬之衣,而食犬彘之食。
楚九當時殺了不少貪官,卻仍然剎不住。
陶七妮漫不經心地又道,“人家秦始皇還修馳道呢!隋朝大運河:盡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給功不較多。聽聽赤果果的贊美,現在不還用著的嘛!”
“這可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這種事情只有朝廷有能力來做。指望那些大商賈,做夢呢!這么說雖然有些偏頗,但是修橋鋪路,也只有巴掌點兒地方,也是為了洗去為富不仁的壞名聲而已。”陶七妮精致的桃花眼圓溜溜地看著他感慨道,“你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在想這事要辦起來可不容易,這么大塊兒肥肉可是很饞人的。”姚長生砸吧下嘴道,身為官宦人家的他太清楚那幫子人的貪欲了。
“敢伸手就給他剁了唄!”陶七妮豎起手掌帶著掌風揮了下去,殺氣騰騰的。
“呵呵……”姚長生聞言搖頭失笑,“要是這樣的土木工程,那長城也能修了。”
“不要,不要。”陶七妮想也不想地搖搖頭道,“長城……”指指自己的心道,“應該修在每個人的心里。”
姚長生聞言瞳孔驟縮,神色動容地看著她,緊緊地抱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頭頂。
“喂喂,你勒的不能呼吸了。”陶七妮手指戳戳他堅硬的手臂道。
姚長生趕緊松了松,輕輕拍拍她的胸口。
“這么激動干什么?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陶七妮纖長的眼睫眨了眨,露出底下深邃烏黑的瞳仁,看著他詫異地眼神道,“那么驚訝干什么?中華文明是從古至今延續的文明,無論改朝換代,甚至外族入侵都能由弱到強。女蝸補天,大禹治水,神農嘗百草,都是拯救蒼生的傳說。幾千年傳承刻在骨子里,深入骨髓。”誠摯的目光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歷代先賢、典籍、文化、智慧、成果、境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數千年來,雖偶有挫折,但終能崛起,行健不息須自強,只要有海納百川之心,就絕無落后之時。”輕哼一聲又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老祖宗留下來的經驗,如果不將老百姓放在眼里,那這個朝代也就到頭了。”
“以蒼生為己任,只不過咱們這位主上或許還沒有。”姚長生略微有些遺憾地說道。
“野心也不是一天就生出來的。”陶七妮豎起食指笑了笑道,“成敗得失他也會思考,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我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所有的政令都是圍繞著鞏固他的家天下,像始皇帝一樣,代代相傳,可諷刺的是,到了秦二世就沒了。”姚長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嚴肅地說道,“當政令與他的家發生沖突時,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家,背離了一心為公。”
“這很正常!換做你,別告訴我沒有這想法。”陶七妮抬眼平和的目光看著他說道,“就連那小地主還想自己家長長久久的富貴下去呢!”
“可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姚長生冷靜地看著她說道。
“那就公私兼顧,才能長長久久。”陶七妮簡單輕松說道,“讓他知道為一己私欲的下場有多慘!我想現在的例子比比皆是。”
姚長生聞言眼前一亮,這讓他想起了廬州城住,薩姆野漢,死的有多慘了。
“看樣子有例子。”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嗯嗯!”姚長生點點頭,將如何拿下廬州城詳細的說了說。
“我的天。”陶七妮震驚地看著他,聽他的形容簡直是現實版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