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冷靜下來看著鐘毓秀說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們對儒家經典的講解無人能敵。兒子想要繼承咱的衣缽,就必須集百家之所長。”
“你的意思學還是要學的。”鐘毓秀沉靜的眸光看著他說道,“你就不怕他講‘歪理’把兒子給帶壞了。孩子們現在可是純粹的很,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們說什么,孩子們信什么。尤其是帶著目的而來,別有用心之人。”
“我知道。”楚九輕撫額頭道,“所以我才頭疼,這用關鍵要怎么用?”煩躁地搓搓臉,“奶奶的!”
看著他如此的煩惱鐘毓秀心疼的不得了,“別煩了,實在不行了,咱多關心一下兒子的課業,對于老師有疑問的地方,咱讓兒子自己判斷。”
“咱要是那鄉下土財主還真是得求著把兒子給送進去,考取功名,那真是光宗耀祖了。可咱走的路注定了不平凡,這培養就不能按照他們的路子,照本宣科的學了。”楚九目光凝視著她說道,“孩兒他娘,懂我的意思嗎?”
“懂!怎么不懂!”鐘毓秀閃閃發光的雙眸看著他重重地點頭道。
“可是你知道嗎?我怕!”楚九黯淡無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怕什么?”鐘毓秀著急地看著他擔心地問道。
“你說那些皇帝的老師,那個不是飽學之士,名士大師,可特娘的,這朝廷說亡就亡了,你說這是為啥?”楚九指指自己的腦袋道,“咱想不明白,這皇帝的兒子為啥跟韭菜似的,一茬不如一茬。”緊皺著眉頭又道,“你說咱,窮小子一個,讀書認字那都是道觀里學的,他咋就拿下了四縣一府了。”
“這些問題你想過沒有?”鐘毓秀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道。
“就是想不明白,才害怕呀!咱倆可沒有任何的親族了。”楚九抿了抿唇道,“能信任的也就是這幫兄弟了,可現在兄弟也有了自己小九九。”
“這個我只能說說,并不知道對不對。”鐘毓秀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你說,你說,俺聽聽。”楚九看著她忙不迭地催促道。
“老話常說:虎父無犬子。”鐘毓秀見他點頭道,“可這個不能說沒有,但很少。原因呢?父親之所以為虎,就像你來說,你所處的環境逼迫著你不斷的成長。為了生存你可以說吃一塹長一智,每吃一次虧對你來說都是成長。到現在已經成為你的本能。這些生活,教會你做人的道理。而我們的兒子沒有你的生活的經歷和體驗,所以很難得出相同的感悟。”
“吃的,喝的,穿的,都是咱們捧到他眼前的,不需要像我一樣去爭!”楚九深邃的雙眸輕輕流轉道。
“對!”鐘毓秀聞言點頭道,“還有一句老話,富不過三代,這皇帝傳兒子,兒子傳孫子,一代代都無犬子,所以到了末代時,這皇帝就變的特別的弱,根本就無力掌控了。”
深吸一口氣道,“我們翻開史書,這朝代更迭,讓我們看到的是,虎父經常出犬子,有時候,不但出犬子,還出喪子,敗家子,紈绔子弟。當兒子與父親沒有能夠保持在一個水平上時,兒子不會變成虎子,注定只能是犬子。還就像你說的跟韭菜似的一茬不如一茬!”
“這個要怎么避免?”楚九發愁地看著她說道。
“當爹娘的狠得下心,好好磨練兒子唄!”鐘毓秀眨眨眼看著他說道,“跟著大儒要學,更重要的是……”想了想道,“該怎么說呢!你們出兵之前不是有沙盤演練嗎?”
“是有這個,怎么了?”楚九聞言恍然道,“我有點兒明白你的意思了?就像咱和兄弟們對于打仗那真是只知道一窩蜂的向前沖,知道的也是淺顯的戰術,都是在一次次戰斗中,總結下來的經驗得失,下次不在犯同樣的錯誤。”呼出一口濁氣道,“咱教得更實在的,兒子不能保護的太好了,讓他單純的不知道人間險惡,反而反過來怪咱們心狠手辣。”
“至于季家真想當娃娃們的老師,得先過我一關。”鐘毓秀眼底閃著寒芒道,“四書五經我也不是白背的,是騾子是馬,也得拉出來溜溜。”
“咱都忘了娘子也是熟讀經史子集的,由善史書的。”楚九盈滿笑意地雙眸笑呵呵地說道,“在學問上比咱強。”
“我那都是紙上談兵,真到了實際應用中,跟你比差遠了。”鐘毓秀清透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