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楚九沒想到的是,等到的卻是顧子義作古了。
楚九趕緊將秦管家給請了進來。
秦管家頭戴麻冠身穿重孝,手里拿著哭喪棒,進門便磕喪頭。
喪頭磕完了,秦管家站起來眼含著淚,抽泣道,“楚將軍,顧大帥他駕鶴西去了,顧少帥作息又想不能不給你信兒啊!”
楚九聞言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這怎么可能?”然而看著書案前來送消息的人披麻戴孝的秦管家,他可是帥府的管家,顧大帥心腹之人。
這種事情肯定做不了假,沒人會拿這個開玩笑,這是咒自己死呢!
“快說顧大帥是怎么死的?”楚九著急地看著他問道。
秦管家哭哭啼啼地聲音嘶啞著說道,“顧大帥知道這廬州城被圍是心急如焚,當下就帶兵騎著馬殺過來,誰知道人從馬上摔了下來……”拽著袖子粗魯的擦擦眼,“誰知道這一跤,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了,這一個多月,不知道請了多少郎中,怎么治也不好,最后……最后……就走了。”
嗚嗚……秦管家是掩面痛哭,眼淚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秦管家吸吸鼻子,哽咽道,“顧大帥在臨終前,還記掛著你這外甥女婿,他想著你們,惦記著小姐和外甥。知道這廬州之圍解了,真的好高興。”又擦擦淚道,“以前的事啥都不說了,只是說能有機會的話,他要是沒了,你們能看看他。這顧大帥有這個愿望我們就不能不送信。”紅著眼睛看著楚九道,“楚將軍,顧大帥待您可不薄,把親如閨女的表小姐嫁給了你,這么多將領,顧大帥就夸你才高志廣,英勇善戰。顧大帥臨死都惦念著你,他走了,你要是被人欺負了,連個幫手都沒有。”抽抽搭搭的又道,“楚將軍啊!甭管怎么說,你要能脫開身啊!你就去看看,你要是脫不開身,老奴把信給你送到了,就算了。”
再看楚九是痛哭流涕啊!想那顧大帥為人正直,有情有義。
對自己真的不錯,尤其自己是個討飯花子,剛到他麾下,就被提拔為親兵,更把親外甥女嫁給自己這個初出茅廬,寸功未見的窮小子。
至于后來走到這個地步,人死不記仇,不說也罷。
楚九哭的跟淚人一樣,“秦管家,我一定去吊孝,在他老人家面前,磕幾個頭,敬顧大帥的知遇之恩,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遲疑地看著他說道,“只是……”
秦管家猛地抬頭目光緊盯著他,“楚將軍莫非有變。”
“不是,是我家娘子,身懷六甲,不便前往吊孝。”楚九紅腫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秦管家聞言一愣,隨即雙手抱拳道,“恭喜楚將軍了。”人家又添新丁,這邊卻人丁凋落,真是世事無常,隨即又道,“咱們的風俗也是孕婦不便前往,顧大帥泉下有知,也會體諒表小姐的。”
“咱會代毓秀一起送別顧大帥的。”楚九潸然淚下又道。
“那楚將軍什么時候啟程。”秦管家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看著他問道。
“明兒,最遲后兒啟程。”楚九給了他確切地時間。
“好好好!老奴現在就回去。”秦管家聞言立馬說道。
“秦管家這路途遙遠,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對于喪事,咱年輕,沒啥經歷,還要詳細問問。”楚九黝黑不見地的雙眸看著他挽留道。
“那好吧!”秦管家聞言點點頭道。
“來人,送秦管家下去先歇息,好生伺候。”楚九提高聲音道。
秦管家行了行禮,轉身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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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深吸一口氣,看著秦管家轉身偷偷松了口氣,微微瞇起了眼睛。
這是怕自己不去奔喪嗎?他說的結合長生遞來的消息,應該是半真半假。他現在想的不是這個,而是顧大帥沒了,要怎么告訴鐘毓秀啊!
孩兒他娘能承受的住嗎?
然而這個不說也得說,不然秦管家跑到她面前在刺激了,可就糟了。
楚九起身朝后院走去,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挑開簾子走了進去。
“娘子,在哪兒呢?”楚九邊問邊左右看看。
“我在這兒呢!”鐘毓秀的聲音從臥室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