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怕吃了上頓沒下頓嗎?”
“咱在這里也有三年了。”程大奎板著臉看著他們道,“除了剛開始缺吃少穿的,現在可沒有了。”
“俺們改還不行嗎?”他們四個齊齊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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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長生打開房門,天沒有全黑,有人無人還能看得出來。
“你干什么?怕他們監視咱們啊!”陶七妮坐在長凳上看著謹慎他笑道,伸手摸了摸方桌上的粗陶茶壺,“哇……熱水,還挺細心的。”說著拿起倒扣著的粗陶碗,倒了兩碗水。
姚長生走了過來,坐在她對面,端起碗輕哆了一口,“這菜真咸,真是打死賣鹽的了。”輕嘆一聲道,“普通人都不知鹽味兒。”抓著她的右手道,“你的手沒事吧!”左右不停地翻看。
“沒事。”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看看連紅都沒紅。”輕笑著出聲道,“吃飯的時候還沒看夠啊!”從她那一掌下去,他那眼神時不時就看向自己的手。
“你快嚇死我了。”姚長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道,笑著又道,“話說你這功力見長啊!我記得在黑風寨你是一手刀,劈的木桌,現在可是一掌洞穿了青石條桌。”
“咱跟土匪窩還挺有緣的。”陶七妮聞言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
“少顧左右而言他。”姚長生目光直視著她道。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咱都練的。”陶七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烏黑的瞳仁閃閃發亮地看著他又道,“這次我可能是怒極了發力,必須震懾住他們,這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看向被他緊攥著的自己的手道,“現在讓我在拍一掌,估計沒那個膽兒。”
從被劫道那一刻開始,她的精神力就放開了,自然將山寨插探了個清清楚楚。
有別于其他的土匪窩,這里居然開荒種地,這讓陶七妮動手并沒有嚇死手。
不然憑她的本事那五個寨主還不手到擒來,擒賊先擒王,直接平了這寨子。
“他們真的想投靠主上。”陶七妮身體微微靠進他小聲地說道。
“他們說的瘟疫是真的。”姚長生看向她點點頭道,“這個我在翰林院見過檔案記載!”閉上了眼睛,“很慘烈。”
陶七妮回握著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他的手背,無聲的給予力量。
“那你干嘛不直接表明身份。”陶七妮開口道,將情緒低落的他給拉回來。
“咱們下山后,到山下打聽、打聽,是不是真的是劫富濟貧,殺貪官、除惡霸。”姚長生黑曜石般的雙眸看著她認真地說道。
“嗯!是該謹慎點兒。”陶七妮點點頭道,忽然看著他說道,“如果他們真要投靠主上的話,別讓他們吃燒烤之類的東西,比如烤肉。”
“為什么?”話落姚長生明白過來道,“是有心里陰影對嗎?”
“對!”陶七妮鄭重地點點頭道。
“造孽啊!”姚長生閉了閉眼道,“這天花是烈性的瘟疫,得了十之ba九治不好。”
陶七妮動了動嘴,話到舌尖又退了回去,現在說不合適,等她拿出強有力的研究數據再說。
陶七妮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你們現在可是名揚天下了。”
“呵呵……”姚長生低垂著頭羞澀的一笑道,“廬州城下兩場戰斗,打出威風了。”
“這大寨主對你們了解的還挺清楚的嗎?”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說道,“連讀書認字都知道。”
“這個很吸引人的,當然要大肆宣揚了。”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她說道,“說到這個可是受你啟發。”
“哎!我可沒那么偉大,只是想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有一技傍身我希望大家都過的好。”陶七妮目光平和地看著他溫柔地說道。
這點上姚長生有些汗顏,端起粗陶碗,輕哆了兩口,借以掩飾自己的心虛,他當時可沒那么好心。
姚長生放下手中的碗,抬眼看著她問道,“你說都讀書認字了,這天下會不會改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