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簡單了,咱培養的這幾年的人,可以放出去歷練了,他們有的是實際經驗。”姚長生簡單輕松地說道,“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本,衣食以農桑為本。農穩則萬事穩。”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又道,“饑寒起盜心,飽暖思**,咱們的文字很有意境,人們吃飯的‘飯’字,左邊是個‘食’,右邊是個‘反’,顯而易見‘沒得吃,就造反。’”
“對對對。”楚九這個深有體會,眼波微微轉了轉,“以農為本啊!”眼前一亮道,“你是說鄭通他們。”
“他們雖然種地可沒忘記學習,熟讀農書,耕種都是最新的技術。”姚長生黑的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最早跟著主上的,可以放心的用。原來也是上陣殺敵的好手,身手了得,震得住鄉下的惡霸、土財主。對于軍規那也是牢記于心,在治理地方方面完全可以借鑒。”
楚九劍眉輕挑撓撓下巴看著他說道,“你這想法有意思。”
“主上帶領著兄弟們為什么能所向披靡。”姚長生雙眉輕揚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九聞言斂眉沉思,為什么?軍紀嚴明!
軍隊作為一個整體,它是最嚴密的,軍令如山,令行禁止,執行力一流,帶來的是百戰百勝。
在治理方面,還真有一些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
“哎呀!可算是解決了咱心中的難題了。”楚九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說道。
“他們主抓農事就可以,因為是自己人,這地界上發生了什么,主上可以清楚的了解。”姚長生烏黑的瞳仁看著他說道。
楚九聞言瞳孔微縮,有些話不用宣之于口,這了解可以是好的方面,也可以是誰有不臣之心。
這個長生啊!心細如發,幸好是自己人,不是對手。
“我有點兒疑惑,長生為何堅持要招降姜鈺和趙世勇他們呢!其實要打他們完全不是咱的對手。”楚九雙眸冷峻地看著他突然問道。
“除了有傷天和之外,就是人丁。”姚長生眸光沉靜地看著他說道。
“人丁?”楚九眨眨眼疑惑地看著他說道。
“簡單點兒,主上縱使天縱奇才,可沒有人,也沒辦法啊!誰種地,誰打仗……”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我在翰林院待過,全國人丁的花名冊我曾經看過。”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這些年,戰亂、災荒、瘟疫,整個中原大地人口凋敝,餓殍遍地,千里無雞鳴。”直接說道,“京城周圍,保定、河間等八府,連三百萬人口都沒有。”
“這么少?”楚九差點兒沒驚掉下巴!
“這是我從中原逃荒出來之前的數字,現在只少不多。”姚長生眸光深沉地看著他說道,“中原我看到的人丁花名冊,才一百七、八十萬,這是遭受嚴重旱災之前的數字。”非常感慨地說道,“這里可是曾經繁華的中原啊!唐朝神都洛陽,宋朝的東京汴梁。多少人向往的城市,現在別說人了,連雞鳴聲都聽不到。”
楚九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點兒人實在太少了。
“這有人才能守,才能攻。”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明白了。”楚九聞言點了點頭道,站起來看著他說道,“走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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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他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肅清了荊州的殘余官軍。
荊州王府大堂內,楚九讓趙世勇繼續做儋州大帥,只不過換上了自己的旗號。
姜鈺調到武昌當元帥,至于襄陽安排了徐文棟留下鎮守。
徐文棟將荊州境內召集的鐵匠,還有俘虜都一股腦的送去了紅魔谷,交給了主事的。
全力配合鐵匠們冶煉鋼鐵,做好后勤保障。
這下子自己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來了,大哥待他不薄,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了他。
楚九他們是凱旋而歸,沒想到這走了都大半年了。
廬州城外,楚九甩開大部隊,直接策馬狂奔進城了。
馬背上的姚長生看著眼熱的郭俊楠道,“你要想早回家見岳姐姐還大侄子,就走唄!我來安置兄弟們。”
“不差這幾天。”郭俊楠聞言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文棟兄要落空了呢?”
“人家娶小妾所謂何啊?”姚長生聞言意味深長地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呵呵……”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
姚長生上下打量著他道,“你呢!你留下也可以啊!”
“我舍不得和我娘子、孩子分開。”郭俊楠聞言直接說道,看著他反問道,“你呢?”
“和你一樣。”姚長生面色溫柔地看著他說道,他想家了,非常想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