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霉蛋上只有三百余人,將士們雖然英勇,奮起抵抗,但寡不敵眾。
南漢王是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這時天色幾近黃昏,于是雙方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是夜,天氣晴朗,明月高懸,斑駁的月光擠開了巨艦的燈火,把鄱陽湖給肢解成了不規則的塊狀。
一陣寒風拂過湖面,微波便驟做魚鱗起。
楚九站在船首,望著點點如銀河一般的燈火道,“南漢王確實強悍,如果不是咱們震天雷和紅衣大炮厲害,今兒這一仗咱即便贏也是慘勝。”
“是啊!”姚長生望著江面感慨道。
“翦除大燕,平定天下,一定要平定江南,得有穩定的大后方才行,才能北上推翻大燕。平定江南,長江才能暢通無阻,占據長江兩岸,就一定要占據鄱陽湖,而占據鄱陽湖,就必須打敗南漢王,這一仗我們不能輸,只能贏。”楚九神情堅毅地看著姚長生道,“否則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贏。”姚長生神情堅定地看著他說道。
同樣,對于南漢王來說,也必須消滅楚九。
一個平定的江南,才能無后顧之憂的攻打北方,一統天下,成為真正的九五之尊。
單憑水軍,只能在長江邊上窩里橫。如果無法沖出江西,那么最終只能淪為一方割據勢力,被一口口蠶食。
之前亂石灘,攻打金陵讓自己損兵折將,蠱惑江浙的吳王,本想著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這吳王這般不中用,身死城滅。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豁出去了壓上全部的身家性命,把楚九給弄死的鄱陽湖。
平定江南,在圖北上。
想法很好,也巴不得成功,關鍵要怎么做?
鄱陽湖上,燈火通明的船艙內,南漢王手啪啪地不停地拍著眼前的桌案,“軍師,明日怎么能一舉殲滅姓楚的及其水師。他在來著群狼戰術,咱雖然不怕,咱明明戰船比他們多,可卻被人家壓著打,雖然那些戰船有些破爛了些,也不能白白的給毀了吧!想個辦法破了他。”
“啟稟主上,咱的船大,行動不便,不如姓楚的船小靈活,這個確實吃虧點兒。”王軍師無奈地說道,“我查過記錄,由于持續的干旱,鄱陽湖水位下降厲害,咱的船更容易擱淺。”
“你說的對,已經有船不慎擱淺了,結果讓姓楚的上去一頓狂轟亂炸,把船給焚毀了。”南漢王氣急敗壞地說道,“姓楚的船怎么就不擱淺呢!”
“他的船下,姓楚的戰船也比咱小一號。”王軍師躬身抱拳回稟道。
“我看他的船明顯很新,他是不是故意造的小船,就是為了防止水位下降的情況。”南漢王瞇著眼睛看著他說道。
“長江上夏季雨水多,冬季雨水偏少,這只要生活在江邊上,都能察覺的出來。”王軍師抬眼看著他說道,“有意為之的話也有可能,總要避免擱淺的情況。”
“咱怎么就沒有想到。”南漢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桌案上的茶盞蹦了三蹦,這一掌的威力不小。
“王爺,王爺,咱也有小船的,大型戰船在長江上可是暢通無阻的。”王軍師聞言趕緊說道,“咱現在實在鄱陽湖,今年是因為從夏秋連旱,又異常的炎熱,才讓咱們陷入這種囧地的。”
“那就是說天時不在咱們這邊。”南漢王臉色黑如鍋底,看著他們說道。
這讓人怎么回話,說是,這擺明著會被罵個狗血淋頭,說不是,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只能默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