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九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道,“我來聽聽二小子有何高見啊?”
“我看史書就發現,死到臨頭他都不會對老百姓好一點兒,越是死到臨頭,他們越瘋狂,越是橫征暴斂。”楚二少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們說道。
“就是啊!為什么死到臨頭,都不愿意輕徭薄賦,與民休養生息呢!相信但凡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揭竿而起了。”楚九眼底閃過一絲困惑看著他說道。
“因為他是皇帝啊!”楚二少直接說道,“他自己愿意拿出土地分給沒有地的農民,讓他們吃飽飯。他那點地不夠,那其他人肯定不愿意這么干了,憑什么我辛辛苦苦得來的土地,要分給農民。這土地可是命根子,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楚二少歪著腦袋又想了想道,“所以這皇帝只能鎮壓揭竿而起的農民。那鎮壓農民需要銀子的,官僚又不用交稅,只能像平民百姓要銀子嘍!那就只能層層盤剝老百姓了。老百姓承擔不起啊!這稅都收到孫子輩兒了。”
姚長生聞言食指蹭蹭鼻尖,這話耳熟的很,他家妮兒經常說。
楚二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們繼續道,“承受不了繁重的苛捐雜稅,老百姓只能揭竿而起。所以百姓越造反,皇帝為了征稅越狠。皇帝征的越狠,百姓就越要造反,這就成了一個死結,解也解不開。不是燕帝無能,而是沒辦法。”
“說的對。”楚九黑眸溫柔地看著他說道,“有一點,老百姓要直接面對的從來都不是皇帝,不是有句天高皇帝遠嘛!他們要直接面對的是地方官吏和鄉紳。土皇帝之稱可不是白叫的。”
“所以老百姓從來不是反對哪個皇帝,老百姓反對的是貪官污吏!”姚長生感慨唏噓道。
“是這個理兒,官吏鄉紳橫征暴斂,皇帝在英明,也當不住潰堤。”楚九食指輕叩著眼前的桌案,“政令需上下通達。”
“嗯嗯!”楚二少點頭如小雞叨米。
“可是這很難,百姓都不認字的,將士們都是跟了皇上打天下,才開始讀書認字的。”姚長生開口道,“這個最為現實,而且不是短時間能改變的,得幾代人才行。”
“跟修路似的,一代人不行,那就兩代人。”楚九沉吟了片刻說道,“可以先畫畫嗎?咱又不是沒干過,敲鑼打鼓,走街串巷。”
“我覺得驛站制度也可以好好的利用起來。”姚長生看向他們想了想說道。
楚九聞言眼前一亮道,“這個需要詳細一點,先著人從史書上找找。我記得大燕有完整的驛站,到宮里找找看。”
“嗯嗯!”姚長生笑著點點頭,緊接著又說道,“這個驛站咱不能生搬硬套,得因地制宜,像是南方多水,就要有水上驛站了。”
“因地制宜嘛!”楚九聞言笑了笑道,眸光深沉的看著他們說道,“這一路走來,在看看史書,真是讓人感慨萬千。”
“現在要總結了嗎?”姚長生聞言微微勾起唇角看著他說道。
“總結肯定是要總結的。”楚九重重地點頭道,“好的經驗繼承發揚,教訓就要吸取改正。”
“這一切的偶然背后都有著它的必然性。現在從頭到尾梳理一遍,或者是歷史實踐是一環扣著一環的,缺一不可。”姚長生深邃正直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梳理還不簡單啊!按年月日把世間記錄下來不得了,史書上部都是這么寫的。”楚二少簡單輕松地說道。
“沒你說的那么簡單。”楚九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不能簡單的羅列,需要追根究底,事件與事件之間都有著因果聯系。前者是后者的因,后者是前者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