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伯:“……”
“沒參加長寧之戰的人人云亦云,靖南侯等人說潰敗因為溫浪奔逃,全天下的人都信了爺倒是想問一問,溫浪貪生怕死,怯戰奔逃,他怎么不往中原京城方向逃跑保命,而是向北深入草原,到達北蠻王廷。”
朝臣多是倒吸一口涼氣,首輔聊起沉重的眼瞼,“魏王殿下為他鳴不平?那一戰誰是誰非早有定論,皇上同老臣都不愿再提起此事,再引起波瀾爭執。”
“溫浪也許迷路了,跑錯了方向!”平北伯狡辯。
“所以他跑到北蠻同北蠻可汗打了一架,他回京途中,順手救出靖南侯等人,還有你,平北伯,你忘了是溫浪救了你,他讓你有資格在班房賣肉。”
“我——我不是——他救下的。”
平北伯偷偷看了一眼靖南侯,武王不在,他唯有指望靖南侯了。
“當年你們控制輿論,把一切不好的事都往溫浪頭上推,他義兄們戰死,又無法解釋陷入苦戰的原因,父皇不愿當時失敗的言論喧囂塵上,于是只能如你們所愿,免除溫浪所有官職,不再見他。
倘若溫浪確定是叛逃怯戰,就算父皇顧念舊情,也不會輕饒了他,又豈會只是驅逐他出宮,留他一條性命。”
李湛說道:“爺也不是追查當年的事,其中牽扯到不少的武勛,牽扯到皇叔,甚至讓父皇為難,溫浪自己愿意背著負擔,爺最近追查北蠻間諜有了一些收獲。
你們欺他有點太過,就是逼爺把你們一個老底給翻出來!
溫浪老實也不是你們可以欺的。”
朝臣無言,大有深意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溫浪這還叫老實?!
魏王能不能做個人?
“長寧之戰早有定論,往后魏王殿下言辭注意分寸。”
蘇首輔聲音如同他整個人有股厚重感,他手中拿著半碗豆漿,“朝野上下已認定的事,再起波瀾,非皇上所愿,有道是相忍為國,都是為顧全大局,溫浪忠于陛下,自然不會讓陛下為難。
何況當年的事,也不算冤屈了他,疆場上重私情,重兄弟情分,重于對勝負的執著。他功夫再好,善于排兵布陣,也不該派出為將。
魏王為他不平,可問過他,為何無法將安陽長公主帶回來?還是他做得不夠好,打不過北蠻,陛下不可能為一人動搖全局。”
“所以說,爺最是厭煩蘇首輔,當年爺往你書房潑了一盆盆狗血,將你寶貝孫子踹下河,下手還是輕了。”
李湛揚起眉稍,“不過,您有一句話說對了,溫浪還是不夠強,若是他夠強,你,你們還敢在此處嗶嗶?你們勸溫浪忍,你們卻享受著好處,倘若被欺負踐踏的人換做你們,爺不知你們會不會顧全大局!”
“就連父皇,都在忍,都在委屈溫浪!父皇聰明啊,用一張大餅就能讓溫浪繼續委屈下去,反而溫浪更忠誠,為父皇死都在所不惜。”
李湛扇子擋住上前的皇長子,笑道:“等大哥入主東宮,再來教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