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公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以前皇上還能教魏王做人,魏王同溫小姐相識之后,越發不能忍了。
“皇長子殿下,陛下讓奴才叫您先去回話,陛下的意思是有些大事,也該讓您多多參與,陛下想著聽一聽皇長子的見解。”
不知是不是錯覺,朝臣都聽出田公公在皇長子上加重音調,田公公今日對皇長子很是尊重,作為隆承帝身邊人,田公公哪怕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會讓朝臣在心中思量幾遍。
皇長子氣息不穩,容光煥發,壓抑著喜悅興奮,勉強維持平靜對身邊的皇子說道:“父皇相只召,愚兄先去見父皇了。”
田公公畢恭畢敬請皇長子先出門,也就東宮太子能讓隆承帝的心腹太監如此討好巴結。
“皇上這是要立太子?”
朝臣們紛紛把目光投向蘇首輔等大佬們,蘇首輔眸子深邃,笑道:“早日定下太子,朝臣歸心,天下歸心。”
二皇子等人聽這話很是刺耳,要知道二皇子同蘇首輔的孫子蘇盛關系親近,二皇子妃同蘇家還有拐彎的親戚關系。
蘇盛才是蘇首輔最疼的孫子,以后蘇首輔的人脈大多會留給二兒子一家。
蘇白已經是蘇家的棄子了。
………………
李湛走出宮門,抬眼一看,溫暖坐在馬車上,端著罐子喝豆漿,溫浪站在一旁,仿佛小聲說著什么。
李湛走上去,忍無可忍將罐子從溫暖手中搶過來,順勢將披風蓋在溫暖身上,擋住溫暖衣服上的褶皺。
“方才王爺在班房的話,我在外面都聽到了。”
換做以前,溫暖早就急了,她最煩別人管自己了,此時,溫暖從馬車上跳下來,規規矩矩將披風的扣子系好。
可這扣子也賊多,一件披風而已,用得上這許多的扣子嗎?
溫暖有點煩躁,李湛很想幫忙,可在皇宮門前,他再覺得辣眼睛,也不好親自幫溫暖系扣子,雖然他很想那么做。
嘲諷武王同顧嫻粘粘乎乎時,他怎么沒料到自己也想同溫暖黏糊呢。
最大的打臉就是最終火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嗎?
李湛最后的倔強壓下強迫癥,雖然不知他能忍多久。
溫暖向李湛拱手拜謝,她不大習慣女孩子屈膝說謝謝,眸子明亮,輕聲問道:“倘若您是陛下,您如何做?”
“護著爺的人!其余人愛死不死。”
李湛不覺得意外,回答道:“父皇從當太子時,不對,仔細算算從武王出生就開始忍,忍了先帝,忍了武王,忍了諸如蘇首輔這樣的權臣,忍了勛貴武將,不僅他自己忍,還拉著溫浪忍!
爺懷疑安陽姑姑就是忍不了,才把自己嫁去北蠻。”
“王爺,不可以這么說陛下!”溫浪出聲反對,“您沒經歷過,不知陛下很難,公主也不是煩了陛下才和親,一切都是被迫所為。”
李湛看都沒看溫浪,“五年?不,三年,爺只能忍三年,可爺的忍和父皇不一樣,父皇借著忍修修補補,勉強維持平衡,爺卻是要反擊,寧可冒險點,哪怕只有一半的把握,也要掀翻對手。
若這紅塵不能按照爺的意思來,破碎也沒什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