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丈夫那個病,只是身體虛弱,并非不能走路。職工醫院離這里不遠,他打完吊針,見蔣師傅遲遲不回去,自己回家來也是正常。
廠里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多的是,高崎也不想管,他只是習慣了推理。
只是,這事兒出在他比較尊重的蔣師傅身上,他還是感覺著有些別扭。
別扭歸別扭,他還是不會說破,也不會出去胡說。
“對了,你找我什么事兒啊?”蔣師傅突然想起來了,問他。
高崎說:“也沒什么大事兒。趙師傅身體不好,你還是先照顧趙師傅吧?我改天再來找你說。等明天我和陶潔去醫院看趙師傅去。”
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哎,你這孩子。”蔣師傅倒急了,“你有事兒就說,這么吞吞吐吐的,你想憋死我呀?”
高崎有些為難說:“還是等你忙過這陣子吧?”
“不行!”蔣師傅人向來快言快語,“先把你的事兒說了。”
高崎只好說:“我是打算請你給我和陶潔做個媒,到陶潔家里去一趟。”
“哦,這事兒。”蔣師傅就讓高崎坐下,然后說,“這事兒陶潔原先跟我商量過,我也很愿意做這個媒。可是,陶潔爸媽那邊死活不同意,你們又背著他們把證領了,這話就不好說了。”
高崎就說:“蔣師傅,這幾天我背著陶潔,已經把她爸媽那邊的工作做通了,他們已經同意了。只是,陶潔和他們鬧頂了,兩下里賭氣,他們沒個臺階下。只要你去了,他們會同意的。”
“真的?”蔣師傅臉上就露出欣喜來問,“哎,你用什么辦法,把她父母給說通的?可別告訴我你去她們家犯渾了。”
高崎趕緊否認說:“那我哪兒敢啊,陶潔知道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高崎本來不想給她講太詳細,她里屋還藏著個人呢,而且還得中午給她丈夫送飯。
可蔣師傅是個熱心腸的人,這時候反而非要讓他說怎么回事,他只好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這個辦法好!”蔣師傅聽了,不由就夸贊說,“看著你平時笨的要死,這事兒咋辦這么聰明呢?”
高崎只是嘿嘿地笑,笑完了說:“那蔣師傅你忙,我先回去。等你有空了,咱們再商量。”接著又叮囑,“這事可千萬不能讓陶潔知道。”
“明白,明白。”蔣師傅說,“還等什么呀?明天我就和你去陶潔家,讓陶潔替我一天,去醫院給我們老趙送兩頓飯!這事兒不能拖,萬一陶潔爸媽那反悔了可就壞了!”
無論高崎怎么推辭,蔣師傅都堅持要趁熱打鐵。
高崎沒有辦法,只得答應明天一早過來,和她一起去陶潔家。蔣師傅則下午給陶潔打電話,說她有事出門,讓陶潔替她照看一下趙師傅。
就是中午下班的時候送個午飯,早飯她和高崎走前先送過去,晚上估計她就回來了。其余他自己能自理,不用管他。
說好了,高崎告辭出來。
蔣師傅非要送他下樓,高崎推辭不掉,只好說:“蔣師傅,你別下來了,你衣服扣子扣錯了。”
蔣師傅低頭一看,臉色就變了,站在那里沒有動。高崎就趁機下樓了。
他那句話的意思,蔣師傅無論怎么理解都行。反正,他不希望她和那個男的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別這么不在意。
他知道了可以替她瞞著,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