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胡麗麗的話,陶潔聽著有道理了。她在廠里干,接觸外面少,可痞子收保護費這種事,她平時看新聞看,也會知道。
的確,他們開店,沒有人來收過保護費。
“可是,也不能為了這個,就得讓高崎去打架,那多危險啊?”她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胡麗麗說。
胡麗麗就接話說:“正因為打架危險,高崎才要幫著岳帆開武館,想弄個正事兒拴住他,讓他盡量不去管社會上的事兒啊?你想啊,他們是兄弟,岳帆出去打架,高崎能不跟著嗎?兄弟之間,不是講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嘛。”
陶潔終于明白,胡麗麗為什么向著高崎說話,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了。她還真是一片好心,怕她和高崎,因為借錢給岳帆的事吵架。
看陶潔打消了去找高崎的念頭,有回心轉意的意思了,胡麗麗總算放心了。
她就勸著陶潔說:“小陶,說實話,這男人吧,和咱們女人不一樣,是要講究兄弟情義的。你讓老板只顧自己,不管兄弟情義,這個恐怕是不行的。再說高老板看著沒有多少話語,其實心里裝的東西,比誰都多,做事穩著呢,你就放心吧,用不著太擔心他。”
陶潔就嘆一口氣說:“我知道,我就是怕他出去打架喝酒的,容易出危險,再說喝那么多酒,對身體也不好。”
胡麗麗就笑了說:“你有點多慮了,你見他一月能喝幾回酒啊?男人嘛,都跟咱們女人一樣,不抽煙不喝酒的,那還叫男人呀?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這才是男人呀?”
陶潔終于沖著胡麗麗笑了,問她:“胡姐,你也喜歡唐詩啊?”
這天,高崎依舊是回來的很晚,依舊是喝了點酒,只是沒喝醉。
高崎帶了錢來,岳帆就給他叔叔打電話。
文化宮本來就是教育局的下屬單位,局長大人早就和人家打過招呼,把這事兒交代好了。他就囑咐岳帆,直接去文化宮找負責人就行了。
岳帆就帶著高崎去文化宮,順便把老虎和梁超也叫過來。
和文化宮談好了租賃費,當場就把錢交了。
從此,文化宮就多了一個下屬單位:武術訓練館,文化宮還負責給介紹學員。
老虎和梁超來了以后,岳帆就領著大家,到即將成為他們武館的練功房里去看一圈。
這練功房還足夠大,在里面訓練幾十個學生都沒問題。
岳帆就在那里算計著在哪安放海綿墊子,得買多少玻璃鏡子,再造一面鏡子墻。
武術不是技擊,其實跟學舞蹈也差不多,拉開身體的同時,還是要注意一招一式的形體美,沒鏡子墻是不行的。
然后就是各類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訓練器械,壓腿工具,大家七嘴八舌,亂哄哄說一堆,最后就把岳帆給說煩了。
“都讓你們給攪和亂了!”他就說,“光憑嘴說這里就能自己干凈了是不是?趕緊的吧?掃地收拾屋子,把這里徹底打掃干凈,明天咱們好去買器械往里搬!”
于是,大家又忙活半天,把這個五百平米的練功房給徹底打掃干凈。
高崎看得出來,岳帆嘴上罵人,都帶著一股興奮勁兒。就是梁超和老虎,也變得興高采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