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陶潔肯定不能那么說。
他想想就說:“我不厲害啊。我就是身子壯,個子大,一般人打不過我唄。”
陶潔還看著他,過一會兒問:“你為什么要跑到城東村去,和人打架啊?”
是啊,為什么好好的,跑到那個全唐城最亂的地方去打架?
這個事情可就有些復雜了。陶潔不懂這些社會上的事兒,如果實話實說,十有**就能直接把自己解釋成痞子。
高崎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
“啊,他是這么回事。”高崎說,“那個地方,他不挺亂的嗎?就有一幫南方人,在那邊租了兩間房子,弄幾個女孩,做足療店。足療店,你知道吧?”
陶潔就搖頭說:“不知道。”
高崎著急說:“足療店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就是洗腳的地方啊。”
陶潔就問:“洗腳還能開店啊?自己晚上睡覺前,弄盆水不就洗了嗎?”
高崎直接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是現代人不是啊?”高崎就納悶問她,“怎么連足療店都不知道啊?”
陶潔認真說:“我真不知道。我技校畢業就進工廠,又正好碰上工廠效益不好,沒了基本工資,干一個活給一個活的錢。我有時間就都在工廠里干活掙錢,下班就回宿舍,累一天哪里都不想去,你說的這個什么足療店,我是真沒聽說過。”
高崎忽然就覺得,妻子太可憐了。
上一世他們窮的時候,的確就是陶潔說的那樣,她每天總是干的手里沒了活了才肯下班,為的是明天組長派活,可以先考慮手里沒活的她。
有的時候活多,晚上十點了還不回家。高崎怕她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都是去廠里接她。
兩千年左右,工廠到城里的那段公路,是沒有路燈的,經常有小流氓在那條路上截下夜班的女工。
高崎為了陶潔能盡快的攢夠買樓的錢,經常去城里找岳帆,跟著他出去平事兒掙錢,也不怎么上班。
回來的時候,他就哄陶潔說,錢是去鄉企修設備掙的。
陶潔的確是被錢拴在了工廠里,只要有活干,禮拜天都不會休息。
接妻子回家,在漆黑的公路上,陶潔就坐在他自行車的后座上,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家了。
想想那時候的日子,高崎心里就充滿了溫馨和美好的感覺。
可是現在回過頭來看,妻子太苦了,心里又不免有些隱隱作痛。
所以,他這輩子,發誓不能再讓妻子那么苦了。
當下,高崎只好先給陶潔解釋,什么叫足療店。
解釋完了,陶潔聽明白了就說:“這足療店不挺好的嗎?用藥泡泡腳,還給按摩穴位。現在這人,真是會享受。”
高崎腦袋就有點大。一個足療店,費半天事她都整不明白,這要把他打架的事講明白了,還不得天亮了?
可眼前是自己的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