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耐著性子說:“他們好多人呢,靠幾個女孩給人家洗腳掙錢,哪里夠他們花費啊?”
他就把那些南方人利用足療店訛人,晚上出來偷竊的事兒,再跟陶潔詳細說一遍。
看陶潔總算明白了,就說:“他們訛別人的錢,還出來偷盜,岳帆就看不下去了,就領著我們去找那些南方人,不讓他們在那里住,要他們走。”
陶潔就又糊涂了,問他說:“這事兒不該公安管嗎?你們又不是公安。”
妻子真是過于單純了,這輩子幸虧嫁了他,嫁給別人,人家不拿她當了傻子才怪!
他想半天,才想出個理由來說:“是啊,本來這事兒是公安管。可公安不是忙嗎?管不過來,岳帆不好行俠仗義嘛,他就非要管了。”
這么驢唇不對馬嘴的話,高崎自己說出來都覺得是個笑話,不料陶潔愣是信了!
“這么說,岳帆還真是個熱心腸!”陶潔就夸岳帆說,“這要放在古代,岳帆一定是個江湖俠客!”
高崎差一點就笑了。心說,要是沒有人給錢,岳帆才不去找這個麻煩。
不管怎么說,陶潔信了就好。
接著,他就撿著能說的,把岳帆怎么混進去,怎么被人家領到那個小院里訛詐,他怎么和趙迷糊在外面守著,南方人怎么過來,他怎么和人家打架,就都說了。
只是,岳帆怎么去找趙老大訛錢這事兒,是堅決不能說的。
陶潔聽的竟然有些入迷。
想象著高崎一個人把十多個人都給打倒在地,再想想她親眼看見的,高崎打老摩托的場景,她竟然有些為自己的男人驕傲了。
“行俠仗義是挺好,可是,畢竟太危險了。”最后陶潔就說,“以后這種事兒,能不干還是不干吧?”
高崎心說,我吃飽了撐得,還行俠仗義?干不掙錢的事兒,那不直接就是傻子了嗎?
“對,”他立馬就跟陶潔說,“我是堅決不肯干這種事兒的。可是岳帆和老虎梁超他們沒事兒干,總好摻和這些事兒。我和他們好,不跟著去不好,才跟著去的。”
“岳帆不是在電機廠上班嗎?”陶潔就問。
“是啊,”高崎說,“可是,他是學武術的,電機廠繞線圈他又不會,上班也是到處逛著搗亂,他也不愿意去。所以我才尋思著,拿出錢來幫他開個武館,這個他愿意干。梁超和老虎也是武校的,是他的小師弟,他們也愿意干這個。
這樣,他們有愿意干的事情,就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出來瞎逛游了,也就沒心思惹事打架了。”
陶潔聽著,高崎說的有道理。
可是,她還是擔心地問:“你一下給他那么多錢,他要是都賠進去怎么辦?到時候連電機廠的工作都沒了,就更得出來胡鬧了。那時候你是不是還要再給他投錢啊?”
“不會的。”高崎就解釋說,“岳帆他叔就是文化宮的領導,文化宮給他推薦學員。還有市里的各個小學,中學,孩子們放假的時候,想參加興趣班學習的,也會到岳帆那里去學武術。有這些生源做基礎,保本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陶潔終于放心,縮進被窩里,讓高崎摟著她,慢慢睡過去了。
高崎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妻子雖說不當工人,沒有那么辛苦了,可還是要天天坐在水餃館里,一天沒有自由。
整天這樣,還是很辛苦,見不著世面,連足療店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