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這個事情,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去問你老婆。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別再替仇人賣命了。這一次我可憐你蒙在鼓里,不和你計較。下一次,你可就沒有這么好運了!你最好去打聽打聽,我高崎在道上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你這種過氣的傻瓜能夠惹得起的。”
說完了,高崎連看都懶得看房寬明,直接手揣在褲兜里,“噔噔噔”地下樓了,只留下房寬明在那里傻傻地站著。
房寬明平時木訥寡言,但心思縝密,這一點和高崎非常相像。如果他肯走正路,將來還真是個人物。
可惜,他像的是前世的高崎,也僅僅是性格。他也沒有今世高崎的好運,沒有第一桶金,只能在底層呆著,這就是悲劇了。
高崎的前世,也是一個悲劇,甚至是比房寬明還悲的悲劇。
房寬明在樓梯上一個人站了很長時間,才緩緩下樓。
高崎的話,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張曉晗從劉小軍那里要來的錢,不應該是他頂罪的錢,那就是她憑本事掙的。她有什么本事從劉小軍那里,掙那么多錢回來?
特么的,老子替你們在里面受罪,你劉小軍在外面連我老婆都不放過,這個仇可就大了!
出了小區之后,他沒去找劉小軍,也沒去找張曉晗,而是依舊去了那些小巷子里,找了家拉面館,要了兩碗牛肉拉面。
他不是那種點火就著的莽漢。高崎說的話是真是假?這個還得需要驗證。沒準兒高崎是故意編謊,騙著他去和劉小軍火拼呢?
怎么驗證高崎話的真假呢?他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拉面館在一個紅瓦的平房里,這里原來是個鞋鋪。隨著新城的崛起,商業中心漸漸轉移到新城里去,這里就冷清了。
鞋鋪支撐不住,早在幾年前就關門了。這拉面館什么時候開的,房寬明也沒在意。好像他從里面出來,這里就是拉面館了。
原來鞋鋪的柜臺沒有了,進門成了一間空曠的大屋子,擺了兩兩相對的座椅。座椅中間,是吃飯的長方桌子。
座椅和桌子,都是便宜的刨花板做的。原來花紙糊的棚頂,改了石膏板的吊頂,且升高一塊,讓屋里變得比以前亮堂了不少。
整個屋子,比做鞋鋪的時候,干凈整潔了不少。
屋里吃飯的人不多,加上房寬明,不過四五個。房寬明獨自占著一張桌子,看著眼前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牛肉拉面。
他這個飯量,一大碗有些欠著不夠吃,兩大碗就過于多了。
他有些后悔,當初要飯的時候,為什么不要一個大碗,外加一個小碗呢?
轉念一想,手里有四萬塊錢揣著,何苦去計較這兩塊錢呢?
這都是前段時間,手里沒錢給憋屈的,養成了心疼錢的毛病。
當年的寬哥,可是有過真正視錢財如糞土的時候的。
吃著拉面,他就在想,驗證高崎說的話,還得先往后面放放,誰知道剛才那人是不是高崎?都四十多的人了,中了人家的圈套,可是夠丟人的。
不管怎么說,得先找到張曉晗再說。
如果這該死的娘們兒去干那下三濫的勾當,她應該在哪里?
找到她以后,如何把話題扯到她和劉小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