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聲音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訴說。
“我就搞不明白,我和你哪里來這么大的仇,你非要把我媳婦撞成這樣?你給我一個理由。”
趙鑫磊沉默好久,依舊低著頭說:“高哥,我要說這事兒不是我干的,你也不能相信。要殺要刮,你隨便吧。只是,這事兒跟我的家人孩子都沒關系,我求你放過他們。”
“呵呵。”高崎冷冷一笑,問他說:“你放過我的老婆孩子了嗎?”
趙鑫磊無言以對。
高崎這句話說出來,就證明他的老婆孩子還有父母,都在高崎手里了。
“高哥,我真沒有傷害嫂子的意思,那是誤傷。”吱唔半天,他解釋說。
“誤傷也是傷!”高崎的聲音仍舊平淡,平淡地讓趙鑫磊害怕。
因為平淡后面,往往隱藏著疾風驟雨一般的狂怒。
“要是那天你傷的是我,我都不一定找你。可是,你傷了我老婆,只給她留下半條命,我的孩子也沒了。這個仇,趙地雷,你琢磨著我會不會報?你這條賤命,能買我老婆的命不能?你們一家子都搭進去,我這個仇都不算報了,只能算出口惡氣!”
“高哥,殺人是要償命的!你把我家滅門,你也跑不了!要不然這樣,我趙鑫磊自殺,不連累高哥你和諸位兄弟,你放過我的家人,行嗎?”他開始激動起來。
“哈!”高崎就笑,“你特么也算條命!我告訴你趙地雷,老子不但要你的命,還得親自活剮了你,才能出我心頭這口惡氣!你看看,我都帶什么家伙事來了?”
趙鑫磊這才抬頭看遠處,這一看,直嚇得他渾身一個勁打哆嗦。
原來,和高崎說話這個空擋,梁超和老虎已經抬了一個長條案子進來了,那是殺豬的案子。案子上,各種尖刀、長刀、牛耳刀,連杠刀的杠鐵都擺放好了。
燈光下,那案子上的道具放著寒光,格外顯得陰森刺眼。
“聽說過古代的碟刑嗎?”高崎冷冷地問。
趙鑫磊身體哆嗦著,不回答。
“千刀萬剮!”高崎告訴他說,“我技術不好,不過在你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割你個百十刀,估計你死不了。而且,為了能讓你多活一會兒,我還帶來了強心針和止血粉。這樣的話,就能讓你感受二百刀沒問題了。”
趙鑫磊見過司老大怎么處理宋開喜夫妻的尸體,直接用強酸給化成水,連骨頭渣子都留不下,順著下水道就都沖走了。
這些黑心的黑老大,正因為他們兇狠,沒有人性,別人才不敢惹他們。
開始的時候,他還琢磨著高崎只是嚇唬他,但看到那案子和刀具,他覺得高崎不怎么像嚇唬他了,這時候就真有點害怕了。
就在這時候,高崎就又說話了,說出來的話讓他不寒而栗。
“不過,在剮了你之前,我得守著你,讓你親眼看著,我把你老婆,你爹媽,都一個個在你眼前,活活弄死,我也得讓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
高崎話音剛落,趙鑫磊猛然坐起來,腦袋向著后面的水泥墻撞過去。
他想好了,只要他死了,高崎失去了他這個唯一的觀眾,興許就沒有興趣弄死他的親人了。
他的頭還沒挨到水泥墻,就被一股大力,薅著襖領子給拽了回來。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耳邊傳來高崎的聲音,“不讓我折騰夠了,死你也沒有權力,知道嗎?”
高崎擅長認穴的功夫,一只手抵在他后腰上,立時就讓他渾身酸軟,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從昨晚就沒吃飯,這幫孫子連口水都不給他喝,又綁了他這么久,手腳都麻了,本來他也沒多少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