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就告訴他說:“和你呂姨、房叔他們去山里,拍紅葉去,得在那邊住幾天。”
高峰就不滿說:“你一天到晚到處亂跑,也不管我爸,我爸吃飯怎么辦啊?”
他媽說:“我都安排好了。我不在家,你爸吃飯去聚香坊,只是回來睡覺。衣服臟了換新的,櫥子里有。脫下來的扔洗衣機里,等我回來洗。我怎么就不管你爸了?”
“那我呢,你就不管我啦?”高峰依舊是不滿。
他媽就笑了說:“你都二十八九了,還用的著我管啊?我就是想管也得能找著你呀?你說你一月能回來幾趟?我這都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
“這回呀,你恐怕得好幾年見不著我了。”高峰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陰陽怪氣地說。
他媽就給嚇一跳,問他說:“喲,你這是怎么啦,干什么我就好幾年見不著你呀?”
高峰說:“這不嘛,我哥讓胡麗麗直接管我,她查我的賬,說我貪污了八萬多塊錢,要把我送公安局呢。公安局插手,我這可就成貪污犯了,那還不得判幾年,你上哪兒見我去?”
他媽聽了壓根兒不信,就說他:“凈瞎扯。你在你哥的公司里干,就算貪污也是你哥的錢,她胡麗麗管得著嗎?”
“哎呀,你根本不懂。”高峰就不耐煩說,“咱國家有公司法知道不知道?我哥那公司,股份又不都是他的,還有胡麗麗和蔣師傅、孫大爺的呢。她真送我去公安局,我就是犯罪,真會判刑。”
他媽這才有點相信了,問他說:“胡麗麗真要這么干?那你哥呢,他就不管?”
高峰就“哼”一聲說:“你還不知道呢吧?自從我嫂子不行了,我哥就和胡麗麗搞一塊去了。她都快變你兒媳婦了,就等我嫂子那什么了。”
“別胡說八道!”他媽虎起臉來訓他。接著就又問,“你聽誰說的?”
“我還用聽啊,”高峰說,“公司里好多人都知道,不信你打聽去呀?”
他媽琢磨一會兒,自言自語說:“胡麗麗可是不小了,比你哥大不少呢!她這個年齡,還能生孩子啊?這可不行,等我回來,抽空你把你哥叫回來,我親自問問他。”
高峰這個氣,喊著說:“你兒子都要蹲班房了,你還有心思跑出去搞你那個破攝影,你瘋了你呀?”
他媽這才想起來,兒子一開始說的那個事情。
“你說的是真的?”她問。
“不是真的還是假的啊?”高峰就急了說,“我剛去找我哥了,他不管。”
他媽就又不信了。
“不可能。他就是和胡麗麗再好,也不能把自己弟弟送進去吃牢飯!”
“哎呀,你怎么這么糊涂呢?”高峰就解釋說,“我哥自己當然不會這么壞了,可架不住有胡麗麗在里面攛掇他啊。你想啊,我哥這么大一份家業,我要好好的,他將來保不齊不得分我一份啊?就是他心里不想分我一份,有你和我爸在上面壓著,他也不得不分。
可是我貪污我哥的財產,被送進監獄里呢?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將來你們還好意思提讓我哥把家業分我一份嗎?胡麗麗這是要把我塑造成個敗家子兒的樣子,封你們的口呢!”
他媽還是不理解,問他說:“可你哥分不分家產給你,跟她胡麗麗有什么關系呀?”